神色一怔,她強撐著眼睛,抬起頭去看。

熟悉的麵孔在眼前放大,她愕然。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聲音略微嘶啞,幹涸的不像話,但不妨礙她想要表達的情緒。

離半月之期還有幾日,他怎麼就默不作聲的回來了?

富錦心想不通,也在同一時間,想起了自己遺忘的事情。

說好的三日一封書信,除了最開始,後麵她完全給忘了。

思及此,她心虛的看了看他。

慕昊卿臉色陰沉,見她越發的站不住,抬手將其打橫抱起。

“你最好是想想什麼是完好無損。”

陰沉的聲音夾雜著怒意,慕昊卿低首瞥了她一眼,抬腳離去。

富錦心心虛的窩在他懷裏,這才想起來。

在他出發前,她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受一點傷,現在她是沒受傷,可不知道為什麼全身無力,連站都站不住了。

夏凝跟在他們身後離去。

雲休一人站在原地,目光陰鷙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富錦心的一顰一笑,她的強勢執著消失不見,有的是小女人姿態的溫柔。

她不是不會,隻是他不是那個人,所以她不會。

天上的黑雲越來越多,像是要將世界覆蓋。

進了公主殿,夏凝去叫了太醫。

慕昊卿將她放在榻上。

富錦心雙手摟著她的脖頸,幾乎是掛在他身上,身後便是床榻,她卻怎麼也不肯下去。

抬眸,一雙水晶晶的眼睛看著他,裏麵有不舍,有嬌氣。

“我不想自己一個人。”

“我不走,你先躺下。”

“不要,我就要在你懷裏。”

慕昊卿:“……”

拗不過她,慕昊卿隻得抱著她坐在了榻邊。

“怎麼了?”

她這麼的依賴和害怕,是他所沒有見過的。

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慕昊卿皺眉。

“轟隆隆!”

突如其來的雷聲將富錦心要說的話給掩蓋住,她身子一縮,趴進了他懷裏,身子有些發顫。

雙手死死的摟著他,雙手都發白。

她忍不住的閉上眼睛。

周身的一切都被屏蔽,隻剩下她所看見的。

“溪溪?”

慕昊卿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欲伸手將她放到眼前看看。

可那雙手死死的抓緊,宛若最後一根浮萍稻草,他不敢讓她鬆,他看不見她的神情,卻知道她現在一定很難過。

雖然,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溪溪,別怕。”

熟悉的聲音與腦海裏的那道聲音重疊。

綿延大雨自殿外傾盆而下,一如當年雨中,她為之相擁,他在她耳邊說這句話時的場景。

“卿卿,我好……難過。”

悶悶的聲音自懷裏傳來,慕昊卿整個人都僵住了。

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他隻知道。

他的溪溪說她難過。

嗚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他沒法做出回應,隻能將手收的越來越近,試圖這樣給她更多的安慰。

他無力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