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回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玉玳皺著眉頭閉上了嘴。
“若是我們如今能打探到宮裏的消息,知道裏頭適合情形就好了。”尉遲容低聲自語。
沈昕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玉琪卻仰頭望著天,一語不發,過了一陣子,他才忽然吹起口哨來。
他吹的短促,卻十分嘹亮。
這哨音像是鳥叫,他們又在林中,倒也不十分引人注意。
但還是叫尉遲容分外緊張,她盯緊了京都城門口,“那裏守軍眾多,莫引來麻煩……”
她話音剛落,便有一隻鳥從天空盤旋而落。
“是花梨!”沈昕驚喜說道。
玉玳怔了怔,微微凝住眉頭,“花梨?”
那隻半大的遊*落在玉琪的肩頭,尖利的爪子抓在他的衣裳上。
“花梨能送信,若是叫它飛進宮去,必然能帶出宮裏的消息。”沈昕興奮說道。
尉遲容卻微微皺了眉,“它雖能進宮,卻未必能找到當找之人呀?宮中如今還不知是什麼情形呢,但不難猜想的是,葉家人必然控製著宮闈……”
她不好再說下去,沈昕的身體已經緊緊的繃直了起來。
“花梨很聰明,它認得去禧月閣的路,也認得人。”玉琪低聲說道。
玉玳眼目一凝,“它認得去禧月閣的路……它沒少去麼?”
玉琪與沈昕都未理他。
“春興也許還在禧月閣裏!”沈昕激動說道,“或許問她能問出消息來,她認得我的字,我來問她!”
玉琪點點頭,用自己裏頭淨白的衣裳撕出一個布條,削了木棍,燒成“炭筆”,叫她拿來寫字。
沈昕提筆就寫,“我爹爹怎樣,宮中情形如何?”
“你這麼寫,萬一字條落入葉家人手裏,就……”尉遲容凝眉搖了搖頭。
沈昕喘了一口氣,“那要怎麼寫?”
“春興常常伺候你身邊,你寫的隱晦一點,或許她能明白。”尉遲容小聲說道。
“我看倒是不必,這麼大一隻‘信鴿’,落在奸賊手中,不管字條上寫的多麼隱晦,那奸賊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玉玳哼著說道。
玉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是故意和尉遲容唱反調嗎?
沈昕卻立時扔了那布條,重新寫道,“奶黃大包被別人吃了嗎?”寫完,她便卷起交給玉琪。
玉琪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玉玳卻已經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麼問題,奶黃大包?誰讓信鴿送信,就問問奶黃大包被人吃了沒有的?你這也太兒戲了!”
“我入宮第一日,你送給我吃的奶黃大包,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沈昕低著頭,忽然說道。
她話音落地,林間霎時寂靜無聲。
玉玳張著嘴,瞪著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隻有那隻名叫花梨的遊*,拍著翅膀,撲棱棱飛走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