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回到宮裏,便去尋秦雲璋。

他正坐在禦書房裏,看著大臣們的奏表。各地推行選舉製度,推行力度不同,反響也各有不同。

但是這般施行民/主的政策,在民間裏還是激起了很大的轟動熱議。

一步一步來,當百姓們的自我意識被激發驚醒之後,民眾的創造力,定然也會得到激活和提升。

陸錦棠進得禦書房的門,便瞧見秦雲璋滿麵生光,他眸中亮晶晶的,似乎已經看到了大夜朝迅速發展的未來。

“聖上有喜事?”陸錦棠笑著上前。

秦雲璋拉著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指了指鋪開在禦案之上的奏表,“你來瞧。我瞧著這權利的下放,民/主的提升,確是良策,雖過程艱難,但大有益處,值得破除萬難的試行。”

陸錦棠翻看了幾頁奏表,笑著點頭,“既然聖上心情如此之好,想來我所求之事,聖上也不會拒絕。”

秦雲璋深深看了她一眼,勾著嘴角一笑,“你與我說話,何需如此客氣。我便是心情不好,你的要求,我又何時拒絕過?”

“那我便直說了,求聖上將顏鈞緝拿入獄!”陸錦棠收斂笑意,語氣嚴肅。

秦雲璋當真愣了一下,眼睛微眯,“不是一直叫人盯著他在京中的動作嗎?如今還不知他究竟意欲何為,去捉拿他,不是打草驚蛇?”

陸錦棠皺起眉頭,“聖上有耐心等待,可我卻不想冒險了。原本我也想著打探清楚他的底細,再做決斷。可是他竟然對木蘭的武館下手,布下險惡的陣法,使得武館裏的習武之人,心浮氣躁,彼此怨氣橫生,幸得紫陽道長也是高人,看穿了他的陣法……如若不然,後果必將不可挽回。”

秦雲璋凝眸,又聽得陸錦棠將事情的過往細細講述一遍。

“他已經先下手了,所以求聖上將他捉拿,把他壓入牢中,他還能耍什麼花樣?”陸錦棠凝眸說道。

“朕雖天子,可如今正推行民/主,法製,你當比我更明白,抓人入獄,可不能毫無緣由呀?”秦雲璋眼目深深的看著陸錦棠,頗有幾分揣摩之意,“你說他布陣,可有證據?”

陸錦棠眉頭一皺,證據都被紫陽道長燒了呀。

“這還不簡單?我雖不懂權術,卻也知道,想抓一個人的把柄,叫人羅列各種罪名就是了。他是個胡商,想抓他的毛病,再簡單不過,就說……就說他利用通商之便,竊取機密,危害我大夜國境安危……”

“錦棠,這不像你。”秦雲璋笑了一聲,“你何時也學會了給人羅織罪名了?”

陸錦棠張了張嘴,“我……我又沒說過自己一定是良善之輩,我為了保護自己關心的人,也會不擇手段。”

秦雲璋卻搖了搖頭,“不對,你定然比我對這個顏鈞,了解的更多。你對他的防備,已經超過了正常該有的範圍。你是不是——早就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