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陸錦棠卻沒讓他開溜。
秦雲璋訕笑著回頭。
“臣妾求聖上一道旨意。”
“錦棠不必客氣,有話直說。”
“求聖上下旨,倘若查明陸將軍家裏妻妾不合,就將陸將軍壓入京兆府接受杖責!”
陸錦棠要打自己的弟弟?親弟弟!
殿中霎時一靜,連殿外的宮女都瞪大了眼睛。
“他是軍中之人,京兆府原無權處置他,可若是把他送回軍營裏受軍棍,左右耽誤時間不說,還沒有以儆效尤之效,所以額外求聖上一個口諭。”陸錦棠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秦雲璋笑著點頭,“好,隨你處置。”
他答應之後,便揮揮衣袖離去。
陸錦棠看著喬木被打腫的臉,心下生氣,“她是主母,便不是她的錯,問她緣故也無可厚非,她竟胡亂撒氣,把這怨氣撒到你頭上!是當旁人都好欺負嗎?”
陸錦棠拿出她鮮少動用的鳳印,提筆親書,求聖上做主擄去李杜英縣主的封號。
由內務府轉呈秦雲璋,秦雲璋見陸錦棠的字與那大紅的鳳印,朱筆一批,當即準了。
“廢黜李杜英縣主封號,收回食邑。”
聖旨一下,麗珠公主當即就要入宮請罪。名曰請罪,實際就是來賣可憐求情的。
可她人還沒到宮裏,就聽說李杜英承認,燕玉的孩子,是她給弄沒的。
“她弄沒的?”麗珠公主大驚,“她雖強橫,卻也不是那麼狠心的人,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麗珠公主心裏焦急,即便真是杜英做的,她也不該在這時候承認呀?
麗珠原是備了馬車往宮裏去的,這會兒也顧不上去聖上麵前求情了,轉而讓車夫往國丈府去。
“這孩子真是糊塗!如今該咬死了跟她沒關係!真是暈招一招接一招!”麗珠公主被氣的頭疼。
馬車在陸家門口正要往裏進,卻見門口熱鬧得很。
她掀開車窗簾子一看,竟有一眾金吾衛圍在陸家門前。
麗珠公主大吃一驚,“金吾衛都出動了?不會還要罰杜英吧?”
一旁丫鬟連連搖頭,“小產的不過是妾腹中的孩子,縣主就算承認,還能定什麼罪不成?”
麗珠公主怒哼一聲,“現在哪還有什麼縣主!她的封號都被擼了!也不看看如今朝廷是什麼風向,皇後娘娘又是設擂,又是讓各地女學舉薦賢人,分明是有大變革,她在這時候……”
麗珠公主話還沒說完,卻見被金吾衛扭出來的並非李杜英,反而是一身常服的陸依山。
麗珠公主立即起身下車,打聽了才知,金吾衛奉了聖上的口諭,要把陸依山拉到京兆府裏挨打!
“李氏乃嫡妻,竟毒害妾室腹中孩子,可見其妻妾不合。聖上有令,妻妾不合者,其夫杖三十,情節嚴重者,杖七十!”金吾衛毫不徇私的把陸依山給帶走了。
麗珠公主已經被弄暈了。這會兒進宮求情怕是也沒用了,皇後娘娘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要打,又怎麼可能放過李杜英?
麗珠公主焦灼無奈,硬著頭皮進了陸家。
見到李杜英的時候,她滿臉怒氣,卻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就是我做的又如何?他不尊我、愛我,自有他該受的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