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一對紅角突然發出了喀哢的聲響,毫無預兆地斷裂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鬥場內突然噴湧出一股洶湧的氣浪,像是核彈爆炸的氣浪般,狂泄的戾氣卷起地麵的塵土,呈輻射狀迅疾衝襲向周圍的觀禮台。
不少力量較弱的覺醒者當即就被這股戾氣給壓得頭暈眼花,耳鳴心跳,趴伏在地。
貴子目眥欲裂。
四攝家家主也在驚訝中直起了身,比尋常覺醒者強出數倍的視力試圖穿透仍被沙塵覆蓋的鬥場,想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最先突出眾人視線的,竟是一對羚羊似的紅角,色澤光潤,在一頭紅火的長發中,亦絲毫不掩光彩。
“紅發……紅角……”
姬氏家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九條、鷹司和風間三家主也從廣博的記憶中搜索出了眼前這個頭生紅角的男人的真正身份。
“紅發酒吞……”鷹司家主向來沉穩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慌亂的裂痕,“沒想到這個一千多年前讓整個尼虹島心顫的大鬼怪,居然沒死!”
“哈哈哈哈……”九條家主極度驚訝之下,居然笑出了聲,“古代戰將!?櫻咲家真是撒得一手好謊!處/女,醇酒,為什麼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真實身份?”
“源賴光不是用那把童子切安綱砍掉了酒吞的頭顱嗎?”風間家主皺著眉,問姬氏家主道,“姬大人,當年安倍晴明查出酒吞在大江山,源賴光率四天王圍剿一事,是確有其事吧。”
“分家史中有此記載。”姬氏家主道,“但具體結果如何,家史中並未明說。”
“這個問題,怕是要問櫻咲家的老祖宗吧。”九條家主道,“對吧,貴子。”
此刻櫻咲貴子已經看了過來:“詳情容我稍後再細講。現在這等狀況,怕不是坐壁上觀的時候,各位尊敬的家主們。”
櫻咲貴子複望回鬥場內,似乎正在回味封印破除的餘韻,紅發的男人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噴薄而出的戾氣卻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他卷土重來的強盛。
“酒吞的封印已被破除,這個鬥場的血符籙已然無法再禁錮他。平安朝時已經經曆過一次血洗尼虹島,我想諸位家主不會眼睜睜看著曆史悲劇再度重演吧。”櫻咲貴子道。
不用櫻咲貴子多說,在場的攝政家主們每一個人都清楚知道放任酒吞為害,尼虹將會遭遇怎樣的災難。
姬氏家主率先移動身形,木屐幾個蹬地,人就像片飛羽一般,輕盈朝著金屬防護網的窟窿處行去。
“勞煩我動手的費用,我會找你們櫻咲家慢慢清算的。”九條家主緊跟在姬氏家主身後。
前兩大攝政家主已然出動,鷹司家主和風間家主也相繼閃移身形。
然而就在此刻,已經接近窟窿處的姬氏家主,卻像遭遇了無形的屏障一般,突然被彈了回來。
姬氏家主半空兩個旋轉,穩住腳步。
“怎麼回事?”隨後趕到的九條家主輕扶住姬氏家主。
姬氏家主則驚異看向金屬防護網:“酒吞自設了結界。我進不去。”
“什麼!?”九條也訝異道,“用血符籙沒法破解?”
姬氏家主搖搖頭:“他已經徹底將這塊區域封閉起來了,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
九條莫名:“他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他的目標,是裏麵的人。”姬氏家主看向鬥場內。
“你是說莊軼!?”
九條也隨著姬氏家主看去,那個叫莊軼的年輕人距離酒吞最近,承受的戾氣壓幾乎是觀禮台上眾人所不敢想象的,此刻他正單膝半跪在地上,竭盡所能不被戾氣壓趴下。
“已經被封印了千年意識的酒吞,為什麼會對那個年輕人感興趣?”九條莫名。
“我不知道。”
姬氏家主道,但隱藏在麵紗之下的眼神裏卻暗含了一絲頗有深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