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慕言又花了大半年的時間遊曆世界,一邊找著回去的方法,一邊在夢裏看著奢青龍做的事情。
汝慕言最後一個目的地是美國。
她已經攢了一大摞的明信片,每個國家的機場都給一張,為了收集這一張,汝慕言都會來。
她現在的神情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半年前的那種焦慮感了,更像是被時光磨平了棱角,也像是想開了什麼事情,或者說是做出了什麼打算。
汝慕言一身輕裝,背包裏除了證件就隻有一遝明信片。
汝慕言幾乎走遍了世界各地,好久沒有吃過中餐的汝慕言走到了美國的汝人街。
在一家中餐廳點了一份餃子,汝慕言自己用醬油,醋,辣椒油和蒜泥配了一份自製蘸料。
一個白白胖胖的餃子沾滿了蘸料之後被送入了汝慕言的嘴裏。
“下次一定要給奢青龍包一頓餃子吃,他還沒有吃過我包的餃子呢。”汝慕言笑嗬嗬的自言自語道。
一個穿著與眾不同的人慢慢的走進了這家中餐廳。
餐廳老板看到來人之後像是要過來打招呼,那人搖了搖頭示意老板不要說話。
他慢慢的走到汝慕言對麵,坐下,微笑著看著汝慕言。
“我能吃一個姑娘買的餃子嗎?”那人一點都不別扭,特別認真的問到。
汝慕言看了他一眼,把盤子往前推了推,還給對麵的人遞了一雙筷子。
那人熟練的用筷子夾起一枚餃子,一點也不生分的在汝慕言的碗裏沾了一下蘸料,然後把餃子放到了嘴裏。
汝慕言不再動筷子,她看著麵前的人。
來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不染分毫。
一個肩膀上披著一件很長的袖子,伸出來的手還握著一串佛珠。
此時,雖然他在吃著東西,但是左手的佛珠還在慢慢的轉著。
汝慕言掃了一眼他光禿禿的腦袋和頭上特別明顯的戒疤。
“僧人也可以吃肉嗎?”汝慕言問到。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僧人對答如流。
“現在和尚也要出國鍍金了嗎?”汝慕言又說到。
“金銀是死的,人是活的。”僧人繼續說道。
一邊說還不忘一邊夾著汝慕言盤子中的餃子往嘴裏塞。
“戒疤有一項不是要戒心中貪念嗎?”汝慕言看著已經沒有了大半盤的餃子說到。
“佛祖可以渡我。”僧人頭也不抬的回答到。
“那你的佛祖可以渡我嗎?”汝慕言微微一笑,卻很是傷感的說到。
這次僧人沒有再吃東西,他抬起頭看著汝慕言說到:“我這次,就是為渡你而來。”
汝慕言抬頭看向僧人,這時候才發現僧人雖然笑起來的時候,看著很年輕,但是這麼一正經起來,板著的臉一看就經曆過很多的事情。
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好像世界上所以事情都逃不過他的這雙眼睛。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不是在笑,更像是在悲天憫人,在度化蒼生。
此刻,僧人直直的看著汝慕言,眼神平和,目光溫柔,左手握著念珠一顆一顆的往下轉,右手豎著放在胸前,一副佛祖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給我娘親玉佩,去王爺府告訴伯母和青龍說他命中有劫難,必須要靠天上人才可以渡劫的那個僧人吧。”汝慕言好像是受了僧人的影響,特別平和的說到。
“沒錯,就是貧僧。”僧人一點都不否認,很痛快的承認了。
“為什麼?”汝慕言問到,因為廣場上特別輕鬆的氛圍,她的心境好像也跟著有了一些改變,說話也平和了很多。
“這塊玉佩是兩個時空之間的橋梁。”僧人回答道。
“給我玉佩的理由是什麼?”汝慕言繼續問到。
“這塊玉天生就該是你的,你出生的時候手中握著一塊東西,是這個玉的雛形。後來在你母親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你父親賣了,我隻不過是又把它交還給你罷了。”僧人淡淡的說道。
“不要問我為什麼你會有,每個人該如何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的使命隻是出現在該出現的地點,做該做的事情。”僧人在汝慕言想要再開口之前說道。
汝慕言不再說話。
“我還能…回去了嗎?”汝慕言想了一會問到。
“可以。”僧人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但是卻給汝慕言帶來了希望。
“真的嗎?”汝慕言這次沒有繃住,她轉頭一臉笑意的問著僧人。
“真的,但是這會是這塊玉最後一次幫你了。”僧人說到。
“這也會是你命中最後一次化險為夷,你再也回不來了。而且玉是承載你記憶和身體的東西,它破碎意味著你可能會把奢青龍忘掉…”
“我和他還會再見嗎?”汝慕言打斷了僧人的話。
僧人轉頭看了汝慕言一眼,似乎不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