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剛剛湧出城門,秦人的投石車立即向這邊攻了過來。雖然是黑夜,但是隔了那麼遠秦人卻仿佛能夠清楚的看到楚人一樣,投石車拋出的大頭準確的掉落在軍隊中間,立時砸死了許多人。而且這次秦人用了十輛投石車對這裏進行了定點打擊,在軍隊如此密集的情形之下,投石車一次就幹掉了好幾百楚人。
幾百士兵相對於一萬軍隊來說算不了什麼,這點損失楚人還是擔得起的。不過這次秦人打擊的不是楚人的士兵,而是他們的士氣。剛出城門未與與敵人接觸就受到了損失,這對於全軍的士氣為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大擊。楚人正在擔心秦的投石車還會不會投下大石頭,這時秦人的大軍突然越過最前排的投石車向著他們衝殺過來。
一時間城陽城外到處都是秦兵,黑牙牙的一大片,雖然看不出有多少人,不過怎麼看也比楚人要多得多。楚人嚇了一跳,不敢再在向前走,嘩啦一下子都退了回來,緊緊的關上了城門。向壽見楚人退了回去,也不追趕,又把士兵招了回去。楚人本以為秦人會趁機攻城呢卻沒起到秦人居然又退回去了,心裏都很奇怪,不知秦人在搞什麼名堂。
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楚人心裏害怕了,趕緊派人出去求援,幾次小的混戰之後,七八匹戰馬已經偷偷的從戰場上逃出去向陶求援去了。楚人的主帥淖齒聞聽成陽被襲,嚇了一大跳,立即帶了三萬兵馬前去救援。大軍出陶城不到三十裏,三晉的軍馬突然從道路兩邊殺將出來把楚人圍在了中間。楚人大亂,奮力掙紮,拚殺多時終於從三晉的包圍之中逃了出來。不過三萬大軍隻剩下不到兩千人了。
淖齒終於逃回了陶,但是三晉兵馬也追到了陶城之下。三晉圍住陶城,攻了兩天沒有攻下來,於是又轉而向南去攻打楚人的南部防線--安陽和楚丘。這次淖齒再也不敢輕易出兵了,但是安陽和楚丘卻是不能不救的,因為這裏是他們回楚的必經之路,若是這裏再被三晉給堵死了,那他們就算是想逃回楚國去也不能了。
萬般無奈之下淖齒隻好向國內求援了。現在離安陽最近的就是碭郡,碭郡本來有不少的兵馬的。這裏是楚國與齊國的邊邊界嘛,而且這一兩年來楚國與淩陽夫人之間也是戰事不斷,所以碭郡總會保留十萬兵馬。不過現在的碭郡卻沒有那麼多人。為什麼?被淖齒給拉走了唄。若不是從碭郡和宋郡弄了那麼多兵馬,淖齒拿什麼守陶郡?
現在陶郡危在旦夕了,淖齒還得從這裏想辦法。現在整個碭郡的兵馬也不過七萬,碭郡守將即使想派兵也派不出來啊。不過陶郡的事畢竟是大事,他自己與淖齒的私交又不錯,就這麼眼看著老朋友死掉不拉他一把實在也說不過去。無奈之下他隻好把手下的那些將軍都拉過來,大家一起商量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救!不過隻救安陽、楚丘而且即戰即回,一不去陶城,二不助防安陽,楚丘。解了安陽楚丘之危即回,不入城池。”一位將軍說道。
碭郡守將碭鎮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隻救安陽、楚丘,然後讓安陽、楚丘的兵馬去救陶城?”
“末將正是此意,五國奪齊各自占領了齊國的大片土地。這些新得的土地都不安穩。這樣無形之中牽製了五國的大量兵力,所以現在五國能騰出手來的軍隊並不多,三晉的總兵力加在一起也不過五六萬,我們若是能在安陽、楚丘一帶裏應外合全殲了三晉之軍便罷,即使不能全殲,能消滅一半的話,淖齒前後夾擊也可抵住他們餘下的軍隊,所以我們沒有非去陶城不可的理由。”那將軍說道。
“屈介將軍說得有理,但是我隻是奇怪,燕人的軍隊到哪裏去了?韓趙魏秦四國都去了陶郡,沒有理由燕國的軍隊不去吧。”碭鎮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
“對於燕人來說,還有什麼比破齊報仇更重要的事情了。依我看燕人可能把大量的兵力押在了臨淄,沒有多餘的兵力進攻陶郡吧。”屈介想了想說道。
“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碭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