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赫連氏便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來到了偏廳,林中月正要起身,她便製止道:“宮主不必客氣,就坐著吧。”
這藥的確有用,現在身上沒那麼難受,竟然可以下床走動了。
“本宮曾經也聽聞過瑤花宮,裏麵據說都是女子?”
“皇後見笑。瑤花宮內,確實都是女子。”
“哦,那可真是厲害了。”赫連氏接過宮女遞來的杯子,小酌了一口:“那你們瑤花宮都是做什麼的?為何會有醫術如此高超的女子?”
“瑤花宮裏的女子,學的會的各有不同,所以在各個領域都有所涉及,至於到底是做什麼的,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麼。不過瑤花宮似乎向來都與皇宮毫無瓜葛,如今你們不請自來替本宮治病,想要什麼不妨直說,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本宮既受你恩惠,那自然是要給你你想要的。”
林中月微微一笑,搖頭道:“皇後似乎誤解了什麼。瑤花宮做事向來隨性,沒有太大的目的性,當然皇後一定不會相信我所說的,那我倒不如不解釋。”
“不,我信。”赫連氏忽然開口,笑言:“瑤花宮的事跡本宮的確有所耳聞,如果你說你就是單純地想來替本宮治病,本宮自然求之不得。”
“皇後能這麼想,我也就放心了。”
“當然,信是一回事,給不給又是另外一回事。宮主就當真沒有什麼想要的?”
林中月見魚兒已上鉤,不覺哂笑:“其實最近聽說了昌平王的事,本來此事與我無關,隻可惜我身邊的這位姑娘曾經受過他的恩惠,且自始至終都相信他不是那種人,於是便求著我入宮,想讓皇後替王爺說句好話。不過我怎麼想都不太妥當,便想求皇後給她個機會,讓我們瑤花宮來做見證人,也好讓她斷了這念想。”
赫連氏聞言,不覺往於陸晴身上看了一眼,於陸晴本就聰明,感受到了目光之後,“噗通”一聲在林中月麵前跪下,磕頭道:“此事是晴兒連累了宮主,等此事一過,晴兒便獨自離開瑤花宮,再也不給宮主惹麻煩!”
“說了多少遍了,你既是我瑤花宮姐妹,就別說這些喪氣話。皇後一看便是明事理之人,你這麼說反倒讓她不好做了。”
言語中帶著幾分嗔怪,不過確實讓赫連氏難以拒絕。
畢竟一來就是這姑娘讓她現在不再受疼痛折磨,二來她們的要求也不過分,隻是當個見證人,改變不了什麼,於是輕歎口氣,道:“罷了,既然有此要求,本宮答應便是。”
“多謝皇後娘娘。”於陸晴見勢,立即拜謝。
赫連氏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畢竟瑤花宮不屬於天闌,甚至歸哪國都是個未知數,所以根本無需對她行這些禮儀,她們這麼做,完全是在尊重她。
說實話,她對這個瑤花宮,並不討厭。
而此時在昌平王府內,太子妃鬆千蘭風塵仆仆地走過庭院,直奔偏廳。她臉上雖然看起來雲淡風輕,但周身的低氣壓卻已然表明了一切。
“南葭,好一個南葭。”一進屋,她便瞧見她一手捧著醫書,另一手不停地在搗鼓著藥罐子。
南葭一看,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上前行禮:“南葭見過太子妃。”
“你還真是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啊,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對皇後娘娘下手!”鬆千蘭昨日思前想後,就隻有眼前這女人有這種可能。
不過自己當時也在場,為何偏偏就皇後娘娘出了事,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太子妃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明白。”
南葭臉上雲淡風輕,一臉無辜,而恰恰是這種事不關己的反應,讓鬆千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頭的怒火不停地翻滾著。
“你可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皇後中毒,是在見了你之後,你還說跟你沒關係?是,本宮現在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但你這膽子想在宮中生存下去,簡直就是做夢!”
“太子妃是不是誤會了?皇後中毒真的跟我沒關係。畢竟當著你們的麵,我怎麼可能動手?一定是皇後娘娘不小心吃壞了,太子妃可以查查宮中膳食,也許會有發現也不一定?”南葭眉眼一挑,孤傲得不可一世。
也對,她有一技傍身,還怕什麼?就連那種侍衛高手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她又何苦天天熱臉貼冷屁股?
“你不要命了麼!”
“太子妃,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既然太子妃不待見我,那我也不想多留您了。您請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