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一想起丸子,臉上就滿是笑意。芍藥看在眼裏,不覺掩唇:“宮主也隻有在丸子麵前,才能笑得如此開懷。”
“是嗎?”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芍藥將她的手拿了下來,說道:“如果非要按照年齡來,我還比宮主年長幾歲。隻可惜我命不好,入了這種窯子,便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更不會有人會想娶我們這些風塵女子。所以我們都把丸子當成了親生兒子,一定會對他好的。”
林中月心中一動,搖搖頭:“不,會有機會的。隻要我們瑤花宮可以名滿天下,可以在這片土地上有立足之地,我就讓所有姐妹自己去找幸福。”
“宮主有這份心便好,我們既然身為瑤花宮弟子,便已發誓生死追隨,哪怕嫁做人婦,也絕不會忘記宮中主旨。”芍藥說著,又似是想到了什麼般,不覺道:“其實我和花掌櫃早就覺得奇怪,你一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如此的老練,若非你縝密的心思,我們還不一定會屈從與你。”
“讓你們見笑了。”
雲琅上一世的黑暗經曆,她已經快記不清了,但為了生存而留存下來的記憶,卻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這一世她努力地活著,而且會越來越好,這對她來說已是恩典。
而此時在皇宮內,南葭聽說了夏侯晉的事情,心中忐忑,多次來找皇後赫連氏,誰想竟然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被擋了回去。
她深諳這宮廷中的生存之道,若不謹言慎行,不僅自己惹禍上身,還會給王爺造成麻煩。今日,她好不容易打探到太子妃來請安的消息,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南葭見過太子妃。”鬆千蘭的轎攆之前,南葭鼓起勇氣跪了下去,擋住了她的去路。
“大膽,這是哪個宮的宮女,不知道這裏頭坐的是太子妃嗎?”
南葭一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回,回太子妃,臣妾是晉王尚未過門的妻子,多日求見皇後而不得,所以才出此下策,請太子妃饒恕!”說著便朝地上重重磕了個響頭。
那丫鬟一聽,還想說些什麼,倒是鬆千蘭抬手製止,一步一步地走下轎攆來到她跟前,幽幽說道:“抬起頭來。”
南葭一抿唇,小心地將頭抬起。
鬆千蘭鼻子裏哼出一個音節,帶著不屑說道:“這長相也算不得上乘,比起之前的晉王妃來竟還真是天壤之別。也是,當時第一眼看見她,就連我這個女人也有了驚豔之感,如今換了個不起眼的,本宮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汙了太子妃的眼,臣妾有罪。”
“知道有罪還不讓開?若是耽誤了請安時辰,可有你受的!”
南葭一抿唇,一想到王爺還在受苦,怎麼也不肯從地上起來,便又重重磕了個頭,聲音帶著哭腔:“求太子妃帶臣妾去見見皇後娘娘!王爺如今身陷囹圄,臣妾實在是沒辦法了。”
“晉王犯了事兒是晉王自己的事,你一女人參和什麼?再說了,都還沒過門呢,就已經開始自稱臣妾,真不知道你這樣的貨色,晉王是怎麼看上的。”鬆千蘭冷哼著翻了個白眼。
她活在這世上這麼久,唯一讓她看成對手的便是那雲琅,雲琅早就敗給了她,眼前這個女人更加不足為懼,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放在眼裏。
“就是,女人就要矜持,一看你就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總之,別來宮裏丟人現言,趕緊收拾收拾走吧!”丫鬟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鼻孔朝天地扶著鬆千蘭往轎攆的方向走去。
南葭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什麼都做不了,可是皇後已經許了她為晉王妃的,不管有沒有出嫁,這名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於是一咬牙,說道:“隻要太子妃能帶我見到皇後娘娘,以後有什麼吩咐,任憑差遣!”
“太子妃手下丫鬟多得是,不缺你一個。”
“那一定沒有精通醫毒之術的!”南葭道。
鬆千蘭聞言,頓住了腳步。
南葭眼看有了希望,立即解釋:“我知道太子妃嫁予太子一年都無所出,是因為太子流連風花雪月,不願回宮。雖然此話難聽,但我確實有方法讓太子乖乖回來。”
“大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丫鬟一慌,語氣森森。
“讓她說。”鬆千蘭製止了她。
“我師承鬼醫聖手,就連王爺多年的腿疾也是我治好的,我敢說,我的醫術京城之中無人能及。太子妃若收了我,便是得一助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太子妃是聰明人,斷然不會拒絕這種天上掉餡兒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