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貨物?
林中月捕捉到了信息,雙眼一眯,頓時看向了夏侯晉。
夏侯晉隻是淺淺一笑,黝黑的眸子仿佛注入了一絲亮光,直直將人看進心裏頭去。
“說!到底是什麼貨物!”她見他們喜歡扯皮,幹脆就直接將匕首架到了朱夢霞脖子上。
“啊!”
她驚得不輕,似是要高聲尖叫,倒是方正延還記得她曾經說過的話,立即求饒:“女俠饒命!她不會亂喊的!”
林中月一勾嘴角,說道:“我也不想這麼做,不過情形使然。你若真的擔心你妻子,不如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否則缺胳膊少腿的,我也不好說,畢竟我家老大,喜怒無常。”
話音剛落,方正延便小心翼翼地夏侯晉的方向瞄了一眼,誰知恰好對上了眼,驚得渾身抖如篩糠,頓時就收回了目光:“我,我說,隻要你饒了我們!”
晨光熹微,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破開霧氣,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方家夫婦在將事情都吐露之後,便被林中月打暈,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她還特意找來了在涇城中的姐妹幫忙看守,自己則和夏侯晉易容成他們夫妻的模樣,打算前去赴宴。
時日尚早,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隻是這兩人並沒有那麼好模仿,如果說朱夢霞跟自己身形相近不是問題,但這方正延又矮又胖,臉上全是橫肉,她怎麼都無法將他跟夏侯晉那俊朗的模樣聯係起來。
或者說讓他這個高高大大的人變成一個球,著實困難。
“委屈王爺了。”林中月看他半蹲著將衣服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填充物往身上放,心中有所不忍。
“聽聞瑤花宮的宮主行事雷厲風行,怎會關心本王委不委屈。”
話中似乎帶著些許諷刺之意。
是啊,她一個在外頭眼中做事幹脆果決的人,偏生在他麵前卻總是迷失自我。也許現在她的心境不同吧,畢竟眼前的男人怎麼說,都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王爺身居高位,自然是少有吃苦時。而這易容又與普通的吃苦不同,即便是渾身難受,你也沒辦法卸下分毫,所以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你豈不是小瞧了本王?”
林中月一愣,自知失言。
她的確小看夏侯晉了,這易容之術連瑤花宮的姑娘都能學個七八分,不叫苦不喊累。而他隻是試了一次,卻被她默認為不行。
“王爺武功蓋世,我自然不敢小瞧,是我多嘴了。”她說著便將早已準備好的人皮麵具,小心地貼上了他的臉。
熟悉的氣息又一次撲麵而來。
夏侯晉忽然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看著她清冷的身影就近在咫尺,那個模糊的記憶時不時地竄入腦海,然後又被疼痛磨得絲毫不剩。
“王爺?”
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趴在林中月的身上。
雖然她的臉上寫著平靜,但那須臾間的晃神卻出賣了她。
“你為何不站穩?”
林中月臉色一僵,當即別過頭:“王爺本就是男子,男子身強力壯,再加上現在還有那麼多填充物,我自然是不敵這力量的。”
“是麼。”夏侯晉抬眸朝前吹了一口氣,沒有動彈。
“王爺是起不來了?”她故意調侃道。
夏侯晉也不生氣,自然而然地說了回去:“本王覺得應該是宮主不願讓我起來。”
林中月耳朵一熱,頓時用力將他推了開去。夏侯晉順勢在地上滾了兩圈,適才利用慣性坐了起來,有些無奈地歎口氣。
看著他好笑的模樣,林中月抿了抿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這可比起他坐輪椅來還要不便許多,可誰叫這方正延就是個胖子呢。
涇城府尹和巡撫將地方定在了泉河邊上的攬月閣,由於臨河而建,上樓便能看到沿河的景觀,又加之月亮總是完整地倒印河中,環境宜人,故而名之攬月閣。
林中月和夏侯晉到的時候,酒樓當中的普通客人似乎已經被情理幹淨,他們每走一步,都有小二熱情地打招呼,然後引著他們往樓上去。
“誒喲方兄弟,你可算是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一進門,便有一個身著褐色衣服是中年男人走了上來,他長得又高又大,身材壯碩,一看見林中月打扮的朱夢霞,便咽了咽口水,特意招呼道:“嫂子今日比起平時來,好像更美了?”
林中月看他眼中帶著些許不明,晃了晃手客氣道:“趙大人也太會說話了,最近啊我常用珍珠粉來洗臉,沒想到還真有用呢,改天推薦給趙大人,讓趙大人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