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天看在眼裏,眸光一深,竟有些說不出來話來。她是要說什麼?
鬆千蘭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雖然她掌握到的信息並不全,但是加上晉王因邊城戰亂不在她身邊,對付她簡直綽綽有餘,畢竟編造,誰都會。
而雲琅也是看清了這一點,為了那萬分之一的暴露可能,她也要認罪。
於是她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說道:“皇上,兒臣認罪。
夏侯天呼吸一緊,頓時說不出話來:“雲琅!你!”
“不過……”她頓了頓,掃了一眼右邊的男人,說道:“這個叫李蒙的人,兒臣並不認識,至於所謂的軍團,更加不可能存在!”
“晉王妃,你這話說得倒是夠輕巧,難道單憑你一己之力,就能從事那麼大的販賣工作?本宮怎麼就那麼不信呢。”赫連氏雙眼一眯,開口問道。
“沒錯,的確可以。”雲琅目光沉冷,一個閃身便繞到了鬆千蘭身後,用匕首抵在了她嬌嫩的脖頸上,淡淡回答:“皇後娘娘可有看清?”
“護駕!”赫連氏麵色一沉,大聲呼喚。
說實話,赫連氏一丁點都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麼,甚至連大殿中的侍衛都不曾反應過來,難道這個雲琅真有那麼厲害?
雲琅輕哼一聲,趁著侍衛蜂擁而上之際,又一個閃身回到了原地,跪下說道:“皇後娘娘不用擔心,臣妾隻是想證明自己的話罷了,不會傷害太子妃。”
而此刻鬆千蘭臉色慘白,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前陣子雖然親眼看到過她對付那些個刺客,可沒想她的速度竟然能快到如此?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赫連氏驚得喉頭直犯堵,她可沒有聽說過這丞相千金會這些:“好,那為何這個人又說交接人是李蒙?”
“哦?為什麼呢?”由於雲琅幾乎是挨著他倆的,所以當她將火槍從袖口推出對著左邊男人的腰際時,她淺淺一笑,又問了一次:“為什麼呢?”
那男人一驚,額頭上頓時沁出汗水來。
這女人怕不是瘋了?竟然拿出這種家夥來?要知道這玩意兒可比刀劍厲害得多,要是他說了實話,恐怕他這小命也就不保了。
於是抹了一把汗,立即匍匐在地上,大聲說道:“小的,小的是收了錢財亂說的!”
“你這又是何意?”赫連氏一驚,立即問道。
“回,回皇後,因為太子妃抓了李蒙之後,怎麼用刑他都不肯招認,所以就想了法子,命小的隨意編個謊話,目的就是為了逼晉王妃說出真相。如今晉王妃已認罪,小的以為沒必要繼續撒謊,所以才……”
“那港口的人為何又說認識他?”這會兒連夏侯天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是因為當時用的是晉王妃的名諱,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便肯定了。”
大殿中顯得格外安靜。
雲琅聽他說完,這才收回了槍。心中也頓時安了下去,這人腦筋極快,卻不是個好人。
夏侯天緊緊一捏拳,反問:“晉王妃,你為何要這麼做?”
“皇上,既然兒臣敢做,就沒有理由再解釋。何況販賣人口是事實,兒臣無法原諒自己,請皇上治罪。”她低眉順眼,聲音誠懇。
對於此,夏侯天是萬萬不可能去相信的。可到底是誰在說謊,他竟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來。
旁邊的赫連氏看他有了猶豫之色,立即說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倘若從輕處理,一定會惹惱民眾,皇上要謹慎處理啊!”
“就是啊皇上,此事必須從重處理!”殿中的眾人都紛紛跪了下來。
夏侯天沉默了,治她死罪?不可能。不僅丞相無法接受,就連九泉之下的關琳琅也無法瞑目。所以哪怕是冒著最大的風險,他也得保住她。
思忖片刻,終是歎了一口氣,吩咐道:“此事疑點重重,但念在晉王妃自己認罪,便除了她的宮籍,流放城外,永世不得回國!倘若有冤之處,待查明真相後,再做處理!”
實在是從輕處罰。
雖然不少人心中有些許不滿,但念在那一句疑點重重,也不敢多說。畢竟皇上對晉王妃的寵愛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忤逆是不可能忤逆的了。
鬆千蘭鬆了口氣,滿意地一勾唇角,回頭看一眼夏侯乾,雖然黑著一張臉,但目光始終落在她們身上,便知這一次是她贏了。
於是,雲琅被流放了。
而城中關於她的口碑已經降到了冰點。
城門口,百姓們被侍衛攔在了道路兩側,而雲琅手腳都帶著鐐銬,一步一步緩緩向門外走去。
“原來那麼多家人的孩子丟了,都是王妃在暗中作怪,真是該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