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
青竹看著修竹飛身而去,還是覺得奇怪,不覺說道:“這也太奇怪了,謊報軍情可是重罪,難道邊城真的被攻破了?可這都兩三年了,一直相安無事……”
“萬事皆有可能。”他簡單回答了一句。
不過這事確實來的蹊蹺,也十分突然。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夏侯晉不覺陷入了沉思,撥動玉扳指的手一直不曾停下。
然而還未過一刻,修竹便去而複返,他陰沉著臉色,一上前便抱拳道:“回王爺,元帥今天突然身染惡疾,無法行動,太醫也在積極治療。屬下去的時候他剛好清醒過來,便想讓屬下將兵符轉交給王爺,說是邊城需要王爺的幫助。”
“這,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青竹大吃一驚,不覺看向書案前的某人。
“那元帥可有說能派多少人手?”
“元帥說此事蹊蹺,需要先調查,可擔心萬一是真的便來不及加派人手,所以說先派三百精英士兵前去,最好由王爺親自率領。”
“親自?”夏侯晉皺了皺眉:“你確定見到元帥本人了?”
“是。”修竹回答。
這就奇怪了……夏侯晉眉眼一沉,將那黑羽裘衣取過披在身上,吩咐道:“修竹,調動精英士兵,青竹,我們即刻啟程。”
“是!”二人異口同聲。
書房門外,端著藥碗的南葭不覺抿了抿唇。她知道夏侯晉都晚睡,所以這個點來送藥一般都能單獨相處一會兒,雖然短暫,但她也感到心滿意足。
現在突然聽說他要去邊城?不行!於是一咬牙,直接闖了進去。
見三人目光紛紛看向自己,心中一淩,“噗通”跪了下來,說道:“王爺,你的腿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是萬萬不能斷了治療的,哪怕是一天,也會對結果造成巨大影響。所以……所以南葭鬥膽,請王爺帶南葭同行!”
夏侯晉眸光一深,還未來得及開口,青竹便道:“你好大膽子,竟敢偷聽我們談話!”
“南葭知罪!可南葭平時都是這個點來送藥,這是王爺默許的!”她說著將手中的藥碗雙手托起,微微有些顫抖。
青竹一捏拳,看王爺沒有出聲,當即有些懊惱:“那你說的不能斷了治療,是何原因?”
“回大人,這兩日南葭用銀針感知到經脈的變化,所以需要持續治療來刺激它跳動,倘若一日兩日甚至更多日不能針灸,這好不容易有的變化可能又打回原形,這必定比之前更加難治療,所以才鬥膽上前請纓,請大人諒解!”
她說話誠懇,始終低眉順眼,怎麼也不敢抬起頭來。
青竹見她神態端莊,除了偷聽一個毛病以外,竟然無從挑剔,更重要的是,她還是為了王爺著想,於是當即有些猶豫。
“王爺,此事……”
“不必了。”夏侯晉道:“本王做事,向來不帶累贅。”
這會兒一聽,輪到青竹著急了:“王爺,此事可萬萬不能任性……”
“本王主意已定,無須……”
“王爺又在胡鬧了是不是?”雲琅方才夜起,不覺想起夏侯晉說過,南葭總喜歡在半夜來送藥,於是也不知怎麼的心中不痛快,不知不覺就走了過來。
沒想到剛到這裏,便看見南葭闖了進去,所以便偷聽了一小會兒,這才舍得出現。
青竹見此,當即臉上一黑,怎麼今兒個偷聽的人這麼多?下次看來得將這書房門給關起來了。
雲琅大大方方上前,將南葭手中的藥碗取過,走到夏侯晉跟前,笑道:“越是這種關鍵時刻,王爺就越不能胡鬧,給。”
夏侯晉滿臉黑線地看著她將也藥碗遞過來,極不情願地兩口就將那藥喝下,“砰”地一聲放在一邊,表示他的不滿。
她怎麼能駁他的麵呢?不開心。
雲琅淺淺一笑,單膝跪下,伸手撫了撫他的麵頰,輕聲道:“王爺要是乖乖聽話,那等你回來,臣妾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如何?”
“好消息?”夏侯晉垂眸看著她。
“對,好消息。”她忽而上前,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關於你我的。”
夏侯晉一怔:“夫人?”
“府中有臣妾打點,王爺你無需擔心,可倘若你不按我說的去做,那之後發生什麼,我也不敢保證。”雲琅莞爾一笑,起身欲走。
夏侯晉一眼便看出她在逼迫自己,可不知怎麼的就神差鬼使地拽住了她的胳膊,正聲道:“好,本王答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