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可今日看來,夏侯晉卻並不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是啊,明明是一件小事,她卻要上升到信任的高度,目的不就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好,既然夫人不願說,本王也就不勉強。隻是希望夫人能保重身體,畢竟敵人可不會等待著你身體安康才來攻擊。”夏侯晉鬆了口。
“臣妾知道。”雲琅回答。
這次倒是勉強糊弄過去了,但再過不久,肚子凸顯是遲早的事,隻希望在那之前,能將一些事情圓滿解決,這樣寶寶才能安然出生,她便也放心了。
“王爺對南姑娘怎麼看?”她忽而想起白天南葭的話,不覺探問了一句。
“為何要提她?”夏侯晉喝了一口酒,看似並不在意。
“也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對她有些生疏。畢竟怎麼說她也算你半個救命恩人。”
夏侯晉氣息一冷,不過很快便收斂了起來,淡然道:“都是出於自願,即便這腿真是廢了,也是本王應該經曆的。”
言外之意便是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會抱有感激之情。這夏侯晉,還真是個冷血動物,明明人家都親自上門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頭竟然幾分竊喜?
而與此同時,鬆千蘭在皇宮中用完晚膳之後,叫住了已經走遠的夏侯乾,上前說道:“太子這是要去哪兒?迎春閣?還是天香樓?”
夏侯乾冷哼一聲,不屑地回過頭:“別以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管到本太子。”
“我當然知道管不了。”她上前,擋在他麵前,笑道:“但是過兩日就是成親大典,你在封妃大典不來也就算了,成親總該來吧?更何況那日有好戲看,可比那些戲台上的精彩多了,太子要是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哦?有何好戲?”
“這好戲可是跟晉王妃有關的,隻不過想要讓這好戲唱完整,還得需要太子幫忙呀。”
夏侯乾一聽,立即來了精神。雖然他並不喜歡眼前這個毫無品味的女人,不過既然她有方法讓皇後喜歡,那必定是有手段的。
而現在她竟有方法對付那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鬆千蘭看他不說話,知道是有興趣,便上前說道:“太子也別管我是怎麼知道你對晉王妃感興趣的,總之你隻要想辦法將那晉王爺支開便是了。”
“夏侯晉向來我行我素,再加那邊本太子要跟你成親,豈有時間做這些?”
“太子一定有方法,隻是我不知道罷了,對不對?”鬆千蘭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抬眸認真地對向他。
她前陣子還在懊惱太子天天不務正業,民間口碑也不佳,可是聽了那個泉水胡同裏的人說的話,她似乎看清了不少。
而且那人也的確厲害,不僅知道雲琅身後有組織,甚至還知道這太子原來一直跟晉王在暗中較勁,害她差點小看了眼前的這個明裏一套暗裏一套的卑鄙男人。
果然他還是有做太子的潛質的。
夏侯乾聞聲,隻是輕哼一聲,別開臉去:“算你識趣。不過……”他忽然往後退了一步,“你這種粗俗不懂打扮的女人,本太子還真的不想娶你。”
鬆千蘭一聽,立即拉下臉來:“太子還真是看不起臣妾啊。難道之前的雲輕巧,就比我好?”
“她也不怎麼樣,但是你比她,更討厭。”夏侯乾道。
他是個花花公子,目光豈會在一個女人身上停留?隻是現在雖過了不少時間,雲琅那清冷的背影卻在他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反而更加深刻。
即便是跟其他女人春宵一刻,也總是莫名出現她的麵容,於是心裏便更加憤懣。
憑什麼夏侯晉可以得到的,他卻得不到?
夜漸漸深了,晉王府中,修竹一收到飛鴿傳書,就立刻來書房向夏侯晉稟報:“王爺,大事不好,邊城來信,說鹿鳴國突然開戰,夜襲軍營,將軍受了重傷,請求支援。”
夏侯晉一聽,眸光沉沉:“怎會如此突然?不過這兵符並不在本王手中,為何會向本王求助?”
“屬下也不清楚,信上寥寥數字,而且是十萬加急。”
一旁的青竹一聽,擺擺手道:“怎麼可能?這一半的兵符是在元帥手中,怎麼也不可能向王爺求助,恐怕這信是送錯了人!”
“此事本王無法插手,不過是真是假,也要將幕後之人揪出來。修竹,你將此信送到將軍府中,若問起來,入市稟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