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廳裏落座,莫子謙摟著強強,強強窩在他懷裏,父子倆親膩得不得了,強強像個小扭股糖似的一會兒在莫子謙懷裏蹭蹭,一會兒在我懷裏扭扭,總之,小人看起來幸福極了。
溫逸如吩咐傭人端了茶點上來,然後便上樓去了,似乎故意把空間留給我們,但我卻知道,她不過是難以承受被親生兒子無視的痛,難以消受這種僵滯和沉默,所以選擇默默回房。
我也上了樓,輕扣了扣溫逸如的房門,“溫姨,是我!”
溫逸如:“進來吧!”
我推開門,溫逸如就坐在床邊,手裏拿著的,仍然是莫子謙兒時的照片,她就那麼憂傷的坐在那裏,默默的出著神。
見我進來,她把照片又裝進了影冊,向著我的時候,美麗的麵容已經露出了淺淺而溫和的笑。
我:“溫姨,子謙肯過來,就說明他對您已經不再那麼排斥,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原諒您。”
溫逸如笑了笑,嘴角卻噙著幾分苦澀,“但願如此吧!”
莫子謙當晚就住在了溫宅,強強知道他過幾天就要離開,每時每刻都粘著他,生怕他會突然走掉。
莫子謙從沒有主動和溫逸如說過話,就像溫逸如是一個陌生的存在。溫逸如也默許了這種沉默,為了彼此不至於太過難堪,她甚至用公幹的理由回國去了。
這樣,宅子裏就剩下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一個保姆。
我白天就在凱威爾總部上班,晚上回來和強強團聚。
夜裏,強強總是讓我和他們父子睡在一起,我都用強強長大了,不能再和媽媽睡在一起的理由拒絕了,看得出來強強有點失望,但他卻把莫子謙向我麵前推了推,“媽媽,那你和和爸爸一起吧,強強想要弟弟和妹妹。”
麵對著兒子渴盼的小眼神,我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弟弟妹妹,這輩子恐怕不會有了,有的話,恐怕也不會是莫子謙的,因為我看不到我們的未來。
“乖,先睡覺好嗎?”我揉揉強強的頭,默然無聲地出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強強已經睡著,莫子謙叩開了我的房門。
我正在書桌前熟悉案件資料,見他進來,便起了身:“有什麼事嗎?”
莫子謙:“我們談談好嗎?”
我靜靜地望著他:“什麼?”
莫子謙:“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在一起,也給強強一個做哥哥的機會。”
我歎了口氣,“莫子謙,先不說我們兩個會不會重歸於好,就說你,在一個月之前,你聽信思思的陰謀詭計,把我當成一個毒舌後母的時候,你有想過給強強一個做哥哥的機會嗎?恐怕你那時候厭惡我都來不及。”
莫子謙雙眸流露出濃濃的愧疚,“是,我錯的離譜。”他轉身,黯然的離開了。
我心情有點亂,一時間精神難以集中,工作竟是繼續不下去了,我走出了房間,信步下樓。
院子裏,月色如水,夜色安靜,我站在月光下,攏緊了身上的衣服,對著月光一聲長歎,卻在不經意地抬頭間,看到對麵別墅的柵欄前一道人影。
四周隻有暗淡的街燈,我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心中卻沒來了由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我感覺這人是在看我?
“喂!”我朝他喊了一聲,但那人卻沒鳥我,顧自走進院中濃濃的夜色裏。
莫子謙在兩天後匆匆奔赴了美國,思思生病了,不知這是那孩子本性難移耍的陰謀詭計,還是真的不舒服,我聽見莫子謙站在陽台上接電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好,“把她的診斷書給我!”
想來,他也被這小毒蛇騙怕了吧。
那邊很快給他發了什麼過來,莫子謙看到後,眉心便蹙緊了。他匆匆地從陽台走了出來,見到我站在小廳裏,有些意外,但還是選擇如實說道:“思思得了急性闌尾炎,我得過去一趟。”
“你不用跟我請假的。”我的話不無諷刺,先別說他和思思的事情我不會再管,就是管,我也管不了。他對思思的父女之情是根本剪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