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笙心裏說不出的苦。
而就當眾人都以為這個小摩擦就會這麼以鶴笙的罵罵咧咧而告終時,鶴息卻摘下了頸間的毛巾隨手扔在了包上。
眾人還沒來得及問鶴息要去哪兒,鶴息先一步開口喊了鶴笙一聲。
“幹嘛?”鶴笙沒好氣。
“下次別吵架了,吵不過還丟我的臉。”鶴息冷聲說,又扭頭看向了楊憶柏,“與其在我們家身上找原因,你不如去問問林燁霖
到底在傷心什麼。我不提倡受害者有罪論,但這一次的受害者,真的沒錯嗎?”
話音落下,眾人均是一怔,蘇淩鈺更是眼睛都瞪大了。
鶴息是生氣了吧?可生氣的鶴息竟然在幫鶴笙說話?老天,活見鬼了!
蘇淩鈺看看鶴笙,見鶴笙也不可思議地蹙緊了眉後才安心了些。
還好,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蘇淩鈺長呼出一口氣,又看見鶴息冷著臉出了練習室,心裏也是咯噔一聲,立馬追了上去。
……
鶴息徑直敲響了林燁霖的宿舍大門。
一分鍾、兩分鍾……無人應答。
鶴息正要回去問林燁霖的室友幫忙開下門,身後跟過來的鶴笙卻直接拉住了他。
“我來。”鶴笙死死攥著鶴息的手腕,抬腿就是一個標準的破門姿勢,動作簡單粗暴。
宿舍門被鶴笙搞得轟隆隆的,還很刺耳,鶴息皺眉,也不知道鶴笙這脾氣是跟誰學的。
但事實證明,暴力有時候真的會讓一件事情變得簡單。
宿舍門終於從裏麵打開,林燁霖兩天沒出門,在宿舍也隻是成天躺在床上哭,也沒打整過自己,所以當他蓬頭垢麵地出現在眾人眼前時,眾人也已經看不見他以往光鮮亮麗的模樣了。
林燁霖嚇了大跳,眼睛還是紅腫的,聲音也是啞的,“你們幹嘛?”
“媽呀,你到底變成什麼樣了啊!”楊憶柏恨鐵不綱地推了一把,試圖把林燁霖推到洗手間去洗把臉,“練習也不來,還變成這樣了!”
“你別推我。”林燁霖不斷躲避著楊憶柏的雙手,意識到這群人是來找他去練習的,便低著頭走到了鶴息身前,聲音倏地又變得哽咽起來,“對不起,我會立馬跟節目組說,我會退賽,以後都不會打擾你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憶柏大怒,“你清醒一點!”
“我都沒臉見人了,你要我在這裏怎麼活!”林燁霖發了瘋,奮起推了楊憶柏一把,“現在所有人
都知道我爸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組長,也知道我送的東西全是假的,你都不知道他們怎麼說我的,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服了。”鶴笙實在無法和林燁霖產生同情,越聽越無語,嗤笑道:“你還真會說啊,平平無奇的小組長?在別的公司,小組長確實算不上大頭,但在鶴桓,沒人能小瞧任何一個員工。鶴桓上至最高董事長,下至安保和衛生員,隨便誰擰出去都是搶著要的。”
鶴息:“……”
著實吹得有點過了。
“真的嗎?”林燁霖卻奇跡地冷靜了一會兒。
“假的。”鶴息冷靜地打破林燁霖的幻想,兀自過去推開了洗手間的大門,“鶴桓沒那麼厲害,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還跟隔壁的陸氏針鋒相對,但鶴桓也確實是無數年輕人爭破頭都想進的地方,小組長真的不丟人,丟人的是說了個彌天大謊後被當麵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