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慢條斯理地告誡著鶴息要聽話,不怒自威,光這幅氣場就足夠讓拍攝的工作人員們麵麵相覷,紛紛在下麵小聲議論說這是哪號人物才能有這大佬氣質。
好在老爺子跟鶴息談起鶴笙時從來都是用“你侄子”來代稱,倒是不至於當著鏡頭的麵讓倆叔侄的關係敗露,要不然鶴息還不知道在鏡頭底下該怎麼解釋鶴笙的事情。
“我知道了爸,我在這兒怎麼可能和他吵架。”鶴息連忙結束話題,“我都多大了。”
“我能不知道你多大?”老爺子冷哼一聲。
鶴息失笑,聽出老爺子的不耐煩,便又趕緊哄了幾句,時間到了就掛斷電話了。
臨走時,鶴息又留下來參加了一個個人采訪,被問到了家庭,最後又被工作人員調侃了幾聲像是豪門世家出來的孩子。
“怎麼這樣說?”鶴息心裏咯噔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他以為是有工作人員聽出電話裏的人是鶴家老爺子,又想到他哥和他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對父子,再加上鶴笙已經在他之前和他哥通了電話……
疑心重的,也不是沒可能不會因為這個去扒關係。
怕和鶴笙的關係暴露,鶴息的腦子裏甚至立刻就開始飛速運轉,試圖編兩句假的來解釋他和鶴笙的關係。
然後鶴息就看見工作人員們笑得狡黠,但偏偏問的時候又什麼都不說。
直到第二天在上正式舞台的妝時,鶴息才在幾個化妝師姐姐八卦的時候明白當時工作人員為什麼這麼調侃他。
那是因為在鶴息之前,林燁霖先一步和家人撥打了電話,並時不時的在工作人員和鏡頭下麵暗示他是個豪門大少爺,說高調也真不高調,說低調吧……也惹人厭得很。
“那群人個個都是人精,還能不知道那家夥是刻意的?”
“確實有點用力過猛了。”
“不過效果也是有的,往上躥了好幾名。”
“但有一說一,那職位確實有炫耀的資本,鶴……呢……”
鶴息聽得斷斷續續,鶴桓的名字也被自動消音,畢竟她們還不敢在練習生麵前八卦得這麼明顯,聊天的時候都自動過濾了名字,也略過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在場的練習生估計也就鶴息一人處在八卦中央。
其實鶴息並不想這麼去揣測一個人,也並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但不管他如何賣力地去回憶,他也沒能從記憶裏找到一個姓林的鶴桓副總經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說不定鶴桓最年輕的副總經理真不是他那個姓陳的表哥?
但當林燁霖跟著他組員們從門外走進來時,鶴息實在是找不到為林燁霖開脫的借口了。
“那什麼啊?”鍾寒凝好奇,“林燁霖手上戴的那玩意兒是什麼來頭?看樣子也不是跟他們組一套的礙…”
鶴笙瞅了一眼,恰好認得,“款式是angelia去年出的curtain限量,國內就兩條。”
聞言,鶴息也抬起頭來多看了兩眼,發現確實是眼熟的。
“這麼說有錢也買不到?”鍾寒凝咋舌,“厲害啊,那應該是林燁霖的私人物品吧?不然cody老師怎麼可能隻給林燁霖戴。”
“嘁,這有什麼厲害的。”鶴笙很是不屑,“那是贗品。”
“媽呀!話不能亂說啊1鍾寒凝生怕林燁霖聽見,趕緊去捂鶴笙的嘴,又小聲耳語,“說不定國內唯一兩條就有一條在他手裏呢1
鶴笙嫌惡地把鍾寒凝推開,篤定道:“不可能。”
鍾寒凝問:“你怎麼知道?”
鶴笙逐漸變得不耐煩:“我幹嘛告訴你?”
鍾寒凝又鬧上了,吵得鶴息耳朵疼。
半晌,鶴息忍無可忍地敲了下鍾寒凝的腦袋,冷淡道:“你就相信鶴笙吧,那確實是……”
鶴息還是沒有把“贗品”二字說出口。
畢竟,他覺得實在是太尷尬了。
鶴笙說的沒錯,在國內,curtain確實隻有兩條,林燁霖手上那條也確實是贗品。
因為唯二的兩條真品中,一條在他那兒,一條在鶴笙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