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轉過身,剛還沉睡的女人已經坐了起來,素淨美麗的容顏就這麼看著他,漆黑的眼不閃不避的跟他對視,“你這一個月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零點以後偷偷摸摸的出門了。”
男人望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不是偷偷摸摸。”
她挑起眉,“哦,那叫什麼?”
他走回到床邊,手臂一把將她摟入懷裏,低聲哄慰般的道,“我有事,不想吵醒你。”
晚安也沒說什麼,隻是異常幹脆的道,“行,帶我去。”
顧南城低頭,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溫和的哄著,“這麼晚,你該睡覺。”
晚安看了他好半響,然後勾唇問道,“是不是我可能不能懷孕,所以你在外麵找了個替你生孩子的女人?”
顧南城,“穿衣服。”
半個小時後,晚安基本能判斷出賓利慕尚開向的方向是銀灘——也就是薄錦墨的住處。
她坐在副駕駛裏側首問他,“這麼晚的時間,你去找他?”
“待會兒你就在車上等著,不要進去。”
晚安蹙眉,“為什麼?”
顧南城淡淡的道,“這樣你們才不會為難。”
這個你們指的是誰,晚安大致能猜到。
“他怎麼了?”
“晚安。”
“嗯?”
“盛綰綰真的對錦墨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有沒有感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的確從來沒想過要跟他繼續,你看到了,她這段時間過得很好,我了解她,她是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舒服很自在。”
顧南城過了很久才淡淡的道,“看來是一點都不愛了。”
晚安手指撐著自己的額頭,仔仔細細的思索了幾分鍾,問道,“薄錦墨他現在情況很差嗎?”
那男人不出現在綰綰的視線裏,所以也基本沒怎麼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對於他的事情顧南城從來不主動跟她提,她也不會問。
所以這小半年時間他過得怎麼樣,晚安並不清楚。
她以為,他至多就跟綰綰失蹤的那五年差不多。
顧南城又溫溫淡淡的問,“如果過得很差,盛綰綰會動惻隱之心嗎?”
“很差。”
晚安撇嘴,“比分裂了還嚴重?”
顧公子偏過頭看著她,“他要不是會死會殘會瘋,我大晚上不睡覺不做愛跑過來看他?”
晚安睜大眼睛,“……”
晚安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她還是帶著那點好奇心跟著顧南城進去了。
顧南城讓她在車裏等,但她想去他也沒有強製性的阻止,牽著她進去了。
她記得,薄錦墨是獨居的,但當他們上了二樓,她顯然就聽到了很多人才能發出的動靜。
她茫然的問抱著自己的男人,“在……打架嗎?”
打鬥聲,而且是異常激烈的打鬥聲。
顧南城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低聲囑咐她,“跟在我身後,別衝到前麵去,嗯?”
她乖乖的哦了一聲。
他們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裏麵摔了出來。
剛好看見他們兩個走過來,躺在地上喘著氣道,“顧公子,薄總把手銬掙開了……我們六個人都差點沒製住他……”
“韓梨不是留了鎮定劑?你們六個人連一管針都紮不下去?”
“鎮定劑,紮我身上了。”
晚安怔怔的茫然的邁著小步子挪向門口,可能是從臥室裏滲透出了一股濃濃的陰冷的戾氣,她身子都沒敢鬆開男人牽著她的手。
直到挪到門口,才看清楚了臥室裏麵的場景,眼睛驀然的睜大,一下子退回到了男人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