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頭臉胡亂的道,“我沒事,隻是磕了一下待會兒貼個創可貼就行了。”
她編織著的發辮也很淩亂。
晚安的聲音不算大,但是蹙著的眉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拒絕的意味很明顯,甚至還透著隱隱的不耐。
顧南城壓著的脾氣一點一點的冒了上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語氣溫淡,“我再說一次,先去收拾傷口,你這個樣子待在這兒是做給他女朋友看的,還是做給我看的?”
晚安不想跟他鬧,側過身跟左曄說了一句我待會兒過來,就準備離開病房。
剛好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朝晚安頷首喚了一聲夫人,然後走到顧南城的麵前微微鞠躬。
“顧總,古玩街的那幾個人已經被警局抓了,按您的吩咐那條街的組織上麵專門派了人整頓,應該明天就能徹底的端了,夫人過去……”
因為晚安在場,男秘書有些顧忌,但是看了一眼顧南城的臉色,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夫人過去是……去買戒指的,就是上次陸小姐在找的……永恒的眼淚。”
在安城,古玩街就相當於半個浮現的黑市。
晚安側過去的半邊肩膀都微微的僵硬了。
她落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收緊,腦子有短暫的空白。
男秘書彙報完也不敢去看老板的臉色,低著腦袋道,“顧總沒別的事情話,我先出去了。”
病房裏又隻剩下了三個人。
顧南城薄削的唇慢慢的挑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玩味,“那天你在我的辦公室找笙兒的茬,說我犯賤。”
他的聲音平靜,繞著低低徐徐的笑,“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樣見不得人的戒指,讓顧太太這麼放在心上。”
晚安幾乎是麵對著病房的門口,因此顧南城和左曄都隻能看到她的側臉。
有點蒼白,睫毛止不住劇烈的顫抖。
左曄靠在枕頭上看著站著的女孩,眉頭漸漸地皺起。
晚安回過頭,男人的眼眸也染著笑,隻是那笑毫無溫度。
他的眼神過於犀利,好像輕易的要將她看穿。
“我……”
“那個戒指,”左曄看了眼晚安的臉色,轉而看向那立在燈光下深沉挺拔的男人,開腔淡淡的出聲,“是我以前送給晚安的。”
顧南城看著她的臉,哂笑一聲,眼中蓄著令人心驚肉跳的笑,偏偏他的語調的很閑適,“所以顧太太,你在嫁給我之後,背著我跟你的前任藕斷絲連麼,嗯?”
晚安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
她看著他的眼睛,直視沒有避諱,哪怕下意識的挺直的背脊讓她看上去從容冷靜,“沒有,我沒有跟他藕斷絲連,沒有過任何的聯係,今天的事情是意外,左曄恰好看到我被人搶劫,所以他恰好救了我。”
男人的薄唇溢出兩個字,“恰好?”
“是恰好,那個茶館,那條街的人都可以作證,隻是恰好。”
顧南城看著她白淨的臉龐,勾唇笑著,慢斯條理的道,“顧太太,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昨晚你躺在我身下叫的時候,心裏頭想的也是你前男友。”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惡劣到極致。
晚安握了握拳,回了他一個笑容,“反正你想的也不是我,我想的是你,是我前男友,還是什麼阿貓阿狗又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
顧南城看著那張微抬著下巴,微笑著倨傲的女人。
他是真的應該好好的想想。
“夠了。”兩個清冷的字眼驀然的響起。
宋泉推門走了進來。
她顯然已經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晚安,也沒幾秒鍾的時間就走到她的麵前,揚手一個巴掌就甩下去。
“宋泉!”沉冷的兩個字從病床上傳來。
宋泉抬頭看著將她的手腕截在半空中的男人,冷笑著諷刺,“顧公子真是心胸寬廣宰相肚裏能撐船,綠帽子都戴在頭上了還能護著她。”
那隻男人的手半分力道都沒有少,寒涼的嗓音淡淡的道,“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