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少的了你喲,到時候都得給三伯娘接新媳婦兒去,接不到……小心屁.股開花。”
娘仨在一起開了會兒玩笑,便從廂房出來,去到了正房。沒法子,那屋太冷了,又沒有燒火,說話都有哈氣,著實凍人。來到正房推門,二郎正在燒炕,他現在每天都在徐正海家吃飯,晚上回這邊住來。
聽到開門聲,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趕忙起身說:
“娘,苗兒、芽兒,你們咋來了,快進屋,我燒炕呢,屋裏暖和。”
蔣氏點點頭,帶著“徐苗”姐妹倆推門進屋。屋裏確實比外屋地暖和,娘仨靠著火牆呆了一會兒,打量著屋子。昨天之前,這屋還挺空呢,除了一個炕之外,啥都沒有。
今日再看就不一樣了。
炕頭讓了出來,炕梢那裏打了被子架,下麵塞了兩個絳紅色的箱子跟一張炕桌。挨著炕邊是一個梳妝台,梳妝台的這邊是兩個立櫃,然後就是一個很窄的空間,那裏摞放了幾把椅子。
很簡單、很實用的擺設。
“徐苗”見了,緩緩地點頭,道:“布置的很是中規中矩,二伯他們也都是務實的人家。”
徐芽聽了也是點頭,靠著火牆,說:“這樣弄挺好的,屋裏的空間大不少,而且咱們農家院,不就是這麼個擺設嘛,地上都鋪了紅磚,挺好的了。”
二郎這會兒燒完了火,從外麵走進來,看著他們,咧嘴笑著說:
“原本有個圓桌子,說是想苗兒他們屋子那樣,放在地中間兒的。可這屋要是擺了那桌子,就每個看了,這樣……挺好的。”
“嗯,可不是,你這屋子蓋得時候,就按照老房子那麼蓋得。進屋就做炕上打嘮,熱乎,不錯。人家苗兒他們跟咱們不一樣,人家要接觸那些大官人啥的,得有個圓桌子待客、喝茶,咱們啊,有個炕桌就好。”
蔣氏快人快語,說出了二郎心裏的想法。徐芽跟“徐苗”相視一眼,也都默契的點點頭。接下來,幾個人都沒有再客氣,二郎燒熱水,娘仨開始拿著抹布擦拭屋子。
徐芽心細,一邊做著一邊記著這邊缺的東西。三個人幹活利索,就是這“徐苗”,都幹的很麻利。沒多久,正房內收拾完了。
幾個人又一起把廂房全都擦拭幹淨,這會兒天已經大黑了,收拾妥當之後,蔣氏開口說:
“二郎啊,我們就先回去了,你這邊的被褥,娘那邊都給你準備了。至於那被罩啥的,你也別管了,娘都給買回來擱著了,你就安心的等著做你的新郎官,啊!”
二郎聽了憨憨的點點頭,悶哼的說了一聲“謝謝娘”,把他們送出了院子。蔣氏把“徐苗”姐倆送回院子之後,也趕緊快步回了家。
徐芽回到家,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著“徐苗”去了她的臥房。門關上之後,“徐苗”在臉上摸了摸,然後將麵具撕下,裏麵的臉上全都是汗。
徐芽有些心疼,走過去拿著自己的帕子,給她擦臉,說:
“紫萱姐姐,這冬天也這麼多汗啊。”
歐陽紫萱笑著點點頭,然後俯下身子,拿水洗臉。徐芽再旁幫著遞個香胰子、毛巾啥的,看著洗過臉的歐陽紫萱,喃喃地說:
“這要是堅持三年,你這臉可咋辦啊。”
今年最熱的三伏天那會兒,她可是親眼見到了歐陽紫萱那張臉,悶得都起了紅色的小疙瘩,因為不透風,有的爆皮、甚至都流膿。
後來實在沒有法子了,就對外說去府城覃家做客些日子,這才出去養好了臉。原本以為冬天天冷,能好過一些,沒想到……
歐陽紫萱往臉上塗著香脂,看著銅鏡裏真心為自己擔憂的徐芽,輕笑一下,說:
“沒事兒,現在天冷,還不至於想夏天那會兒那麼難熬。等來年夏天的時候,再說出去做客啥的,也就有了。放心,我能挺過來,徐苗姐為了大哥都能忍住,我也能。”
徐芽聽到這話,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肩頭,長歎口氣。大姐,大姐啥時候回來啊。上個月的家書上說了,二郎哥婚事就不回來了,問她過年能不能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個消息。
一晃那麼久了,可還有兩年的時間要熬,到底什麼時候才是頭啊,她,真的想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