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念說完,轉頭看了看月玄遠,略帶打趣的道:“你不去了吧,我們在外麵吃,不是在家裏。”
他們這些人對月玄遠都十分了解,這貨喜歡吃家常便飯,不愛吃酒樓的東西。月玄遠雖然還想跟徐苗再玩會兒,可一想到要出去吃酒樓,十分嫌棄的撇著嘴。
徐苗整理了下自己,看了眼月玄遠,越過他對東方念說:
“這樣,明天巳時三刻,咱們在知己樂坊的二樓翠雲軒,那的飯菜可以試試。你也可以去。”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說給月玄遠的。不過東方念跟月玄遠二人聽了,都遲遲沒有應聲,知己樂坊,目前還是南陽城最大的妓.院,雖然外麵都說,裏麵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可這……誰也沒親眼見過。
那梨香園都幹不過這知己,如今這丫頭竟然說要去那兒吃飯……莫不是——
“姑娘莫不是這知己的老板吧。”東方念後知後覺,徐苗聽了聳了聳肩膀,算是默認。東方念見狀,趕忙抱拳行禮一下,不住地搖頭道:
“姑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這……好,就衝姑娘的為人,我相信這知己樂坊也不似外界傳言那般,明日巳時三刻,恭候姑娘的大駕。”
“東方公子客氣了,綠荷,替我送送。”徐苗說著,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至於月玄遠,他並沒有走,就跟回自己家一般,直接去了後院徐苗的房間。
對於他的不習外,大駕早就已經習慣了。當然,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徐苗不拘小節,沒什麼閨房不能進一說。送走了東方念,徐苗並沒有親自下廚,而是吩咐春杏,去做點吃的。
她從牛家莊回來,午飯都沒有吃呢,又跟東方念談論生意到現在。這會兒肚子是真的餓了,坐在圓桌前,看著趴著的月玄遠,伸手扒拉他一下,說:
“你單純給我介紹生意的?”
“咋,你不信?”月玄遠趴在桌子上,歪頭看著她,隨後又坐直了身子,輕歎口氣,說道,“你是不是抓了歐陽楓軒身邊的昀文,我就是來確定這個的。”
“是。”徐苗沒有隱瞞,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包括她的改變,也包括一些她不想提及的事情。所有說完,春杏端著托盤進來,四個菜、兩碗飯,不多不少,葷素搭配,足夠他們吃的。
徐苗原本就餓了,再加上又說了這麼多的話,自然也就沒顧得上他。端起碗,西裏呼嚕的開始吃飯,吃相不斯文,也還是因為在農家習慣了。
春天為了搶春,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哪有細嚼慢咽的,全都囫圇吞棗般的吃。月玄遠看著胡吃海塞的徐苗,使勁兒的撇了下嘴,可當看見桌上的菜見少時,也摒棄了風度,開始跟徐苗搶飯吃。
搶著吃飯特別香,月玄遠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之後,看著徐苗,歎口氣,說:
“唉,你真不打算做柔弱女子了啊,這家吃飯的樣子,太丟人了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餓了好幾天呢。”
徐苗喝口熱茶,滿足的舒口氣,看著月玄遠,輕笑一下,說:
“我再做弱女子,我這腦袋可就不保了。五爺沒瞞你什麼,我自然也從來都不瞞你。若是我真的婦人之仁,放虎歸山,這前期投入的幾百萬兩銀子,可就打水漂了。”
“我的天兒,你哪來這麼多銀子啊。”月玄遠詫異的問著。
徐苗沒有理會他,畢竟這銀子報的有水災,不過卻不想讓他知道實情。他們是朋友不假,可一碼歸一碼,輕歎口氣,看著他,說:
“既然歐陽楓軒找你了,你就接了這單生意。”
“你瘋了啊,他們可是讓我找到昀文,並救回去,你……”
月玄遠話沒有說完,徐苗直接擺了擺手,“你急什麼,我有安排的。”
兩個人在屋裏密謀了許久,最後如何不清楚,隻知道三天之後,穀陽縣發生打鬥,死傷不明,官府介入。至於後續如何,便沒有了音訊。
東方念請徐苗吃完飯之後,便離開了南陽城。十月十三這天,所有訂做的被褥到了,南陽城留下一部分,剩下的繼續發到下麵的那幾所客棧。
客棧這邊的人,除了管事基本都是雇的,幾個粗實婆子,每天負責換洗被罩、床單。至於廚房那裏,也雇了一個大廚,兩個幫手。
賬房這一塊,一共雇了三個人,主要就是怕到時候人多來不及開單。剩下的就是小二,這個多一些,到時候帶人去客房啥的,人多忙活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