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要你假惺惺?隻怕你心裏巴不得本公主倒黴呢。”賀惜語冷眼瞅著她,低低嘟囔著,礙於賀炎陰沉的臉色,她亦不敢大聲造次。
顧清兮卻是對她的挑釁置若罔聞,隻對賀炎解釋道,“公主殿下一心認為是民女所為,真是抬舉民女了呢。這深宮自不同於尋常市井,隨意襲擊個人是那麼容易的麼?何況還是尊貴的公主殿下?再者,宮中到處有侍衛巡邏,民女就敢在這樣森嚴的宮中,對公主殿下行這種不軌之事?再有……這個。”
說著,顧清兮將袖籠內的幾張宣紙拿了出來,呈給了皇上看,“皇上,您看,這份打油詩在我永福宮出現,而且,據民女所知,並不知我永福宮有……能在一夜之間,能讓這種東西散布整個皇宮,甚至京城有名望的人中,幾乎人手一份,這事豈是我一介小小民女能辦的到的?”
“你,你……”賀惜語被顧清兮說的目瞪口呆,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顧清兮,見鬼似的,想不到這賤丫頭,相貌好,嘴巴還厲害,更可怕的是,還有著聰慧敏捷的頭腦。
不但在她這個公主麵前不畏不懼,甚至偶爾還敢絕地反擊,今天,在父皇跟前,聖顏之下,竟能不慌不忙,麵不改色,還能一條一條的分析起來。
不得不說,她這幾條之中,無論哪一條都足以將自己那無理的栽贓給駁斥到九天之外去。
“公主殿下。”看賀惜語張口結舌,顧清兮輕輕點頭,認真道,“民女知道,公主受了這樣的事,自然心中萬分悲憤和委屈,作為南陵國的子民,民女自然會為公主感到難過,同樣的,對那作惡之人亦是痛恨非常。隻是,民女說了這麼多,並不是隻想為自己開脫,也是想讓公主知道,冤枉民女事小,但就此放掉了那真正的壞人,豈不是因小失大。那惡人今天敢如此囂張的對待公主,不將我南陵皇室、國威放在眼裏,更是將公主尊嚴清譽蹋於腳下,難道,公主不想將真正凶手揪出來,繩之以法?”
她這一番話,軟中帶硬,不卑不亢,宛若珠玉落盤,擲地有聲,直讓外間的貴祥聽著,恨不得拍手叫好。
賀炎眯起的眸中,也漸漸湧起了一絲暗湧,這讓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夜,那清貴華美的男子在他跟前那傲然無雙的姿態,還有他那一翻話。
他說,語兒乃是草民之妻,她的所有,該由草民一人擔下!
一人擔下?哼……
賀惜語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思維隻能追隨著顧清兮,“那你說要怎麼抓住凶手?”
顧清兮輕輕抿唇一笑,賀惜語公主這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等同於澄清了她顧清兮的清白。
“此事,若要查,全看皇上的意思。”顧清兮目光又看向賀炎,本能的,她覺得,賀炎根本心思不在,她很奇怪,他究竟是對賀憐語發生了這樣的事不上心?還是對整個事件其實早已心中有數?
總之,都說自古帝王心思最難猜測,顧清兮此刻真算是領教到了。
可偏偏那賀炎看似神遊在外,卻對她的話還聽了進去,還做出了回答,隻是,那般漫不經心的又將問題踢回給了顧清兮,“那你給朕分析分析,要如何查處凶手?”
“這個。”其實,顧清兮哪裏懂查案,但皇上這樣問,她隻能硬著頭皮說出自己的一點小見解,“民女不才,不懂查案,但是,民女覺得,此人定是對惜語公主了如指掌之人。”
“什麼?”賀惜語聞言大驚,“對本公主了如指掌?那……”她本能的看向賀炎,陡然大怒,指著顧清兮,“大膽,難道你是說父皇害我的不成?”
顧清兮嘴角一抽,心底那個無語啊,“皇上對公主疼愛有加,父女之情本該如此,但,皇上日理萬機,怎可能對公主您的一言一行,如此清楚?”
“……難道是那些賤婢?”賀惜語眼珠子一轉,暗自猜測。
顧清兮搖頭,“她們沒那個膽子,同樣,她們與民女一樣,隻怕也沒那個能力。”
“那是誰?”賀惜語直接瞪她。
顧清兮默然,她若知道,還用查嗎?不過,她倒真是好奇,究竟是誰?
依她看來,不僅是要針對她顧清兮那麼簡單,怕是對這惜語公主也是恨之入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