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祥也是將裏麵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暗暗朝顧清兮望了一眼,見她麵色平靜並無異樣,也就放了心,但還是輕聲的勸慰了一句,“顧姑娘,你別放在心上,好壞自有皇上做主。”
“嗯。”顧清兮乖巧的點點頭,感激的朝貴祥望了一眼。
貴祥微怔,這樣子乖巧的小丫頭,又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語公主,哎……據說自那夜之後,語公主病了……
“貴總管——”見他怔怔的望著自己,顧清兮小聲的喚了他,一麵用小手指了指裏麵。
貴祥立刻會意,在門口清了下嗓子,朝裏稟報道,“皇上,顧姑娘到了。”
“進來。”裏麵傳來賀炎清潤如玉的好聽聲音,完全聽不出有什麼不好的情緒。
貴祥打了簾子,“請。”
“多謝。”顧清兮獨自進去。
“民女見過皇上……”一進來,顧清兮便望見那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還有倚在他腿邊的賀惜語,端莊溫婉的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免禮。”賀炎微眯的清眸朝她身上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不到十三的年紀,能出挑的這樣高的倒不多,至少,從他目測來看,眼下的顧清兮差不多有她娘親那一般的個頭了,身量不錯,似乎繼承了她父親顧楠楓的身高,體態婀娜動人,一襲桃紅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映襯的眉目如畫,肌膚塞雪染著點點粉色,好似三月桃瓣,散發著醉人的芬芳。
美,確實很美,眉眼之間極似賀憐語,甚至比當年的賀憐語還要美,渾身更多了幾分清華冷豔之氣度……
這……便又是繼承了顧楠楓的地方吧。
那打量的一眼,亦讓顧清兮敏銳捕捉到,“不知皇上找民女過來所為何事?”她有些看不出,皇上對自己究竟存何心思?是好是歹——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但她本能的不喜被人打量。
“哼!”賀惜語恨恨的瞪她一眼,驕傲的別過臉,冷哼一聲,“找你來做什麼?顧清兮,難道你心裏還不清楚嗎?你究竟做過什麼壞事?真的需要本公主當著父皇的麵再說一遍嗎?“
“哦?惜語公主找民女過來是興師問罪的?”顧清兮表情無辜,神色茫然,“民女愚鈍,還請公主明示。”
“你——”賀惜語含恨咬牙,指著顧清兮卻對賀炎哭道,“父皇,你看她——明明就是她幹的,竟然還在裝糊塗不承認。父皇……”
顧清兮眨巴了下漂亮的大眼睛,她確實不清楚嘛。
賀炎薄唇微啟,淡淡道,“惜語公主昨晚遇襲一事,說是你做的。”沒有責問,沒有憤怒,甚至那極淡的語氣就像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顧清兮頓覺詫異,想不到這樣的事,竟然在賀炎心中沒有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不是說,惜語公主乃是他最最寵愛的女兒嗎?
可,為何在她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卻這般態度——
實在讓人想不通……
沉浸在自己編造的情緒之中太深,賀惜語此刻竟忽略了賀炎那反常的情緒。
或許,這些年來,她見慣了父皇那淡極若水的樣子,似乎什麼事都難以撼動他的冷漠與優雅,所以,身為當事人的賀惜語壓根就沒往別處想。
她仍舊以後父皇會為她做主,聽賀炎如此說,她唇角一翹,流露出冷冽的弧度,“顧清兮,你還不招認,還有這個,也是你命人散布的,對不對?”她幹脆將那打油詩一並算到了顧清兮的頭上。
顧清兮麵對這樣的控訴,似乎一下子傻了眼,忙跪下道,“民女冤枉!”
“冤枉?”賀惜語聞言,有如被踩著的老母雞,瞬間炸開毛就嘎嘎嘎嘎的叫嚷了起來,“顧清兮,本公主在這宮中住了十幾年,從未與人結怨結仇,隻有你來之後,本公主才接二連三的遭遇麻煩。你說,本公主遇襲之事,不是你做的,那還能有誰?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本公主下手?”
顧清兮簡直無語,還能有這樣蠻不講理的?“哦,惜語公主如此篤定是民女做的?請問有證據嗎?”
“證據?”賀惜語瞪起眼睛,恨不能將顧清兮那張嬌豔無雙的小臉瞪出一個窟窿出來,“哼……昨天你在惜語宮,你知道本公主要去幹什麼?若不是你,別人怎麼會知道本公主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