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人將她遇襲的事編成了一首打油詩,甚至還惡意中傷於她。
說她貌美如花卻心如蛇蠍,說她草菅人命還風流成性,說她手段毒辣嗜好偷情……男女通吃,最愛露水偷食……但凡有點姿色的男人女人遭她荼毒者多矣!
可惡……怎麼會有這麼狗屁的東西?誰寫的?完全是汙蔑……她什麼時候草菅人命了?都是那些人該死好不好?還有,她風流成性男女通吃,被她荼毒的人很多狠多……她……她活了十三年,除了父皇以外,見到的最多的也就是這些太監和宮女了,難道,她會荼毒他們?
已經被氣的說不出一個字來,賀惜語抓起那紙,刷拉拉的就撕了個粉碎。
“公主,這還有。”那宮女又將其他幾分一模一樣的展開給賀惜語看,“這些都是奴婢親自搜來的,還不止這些呢,據奴婢查得,這首打油詩已經傳遍後宮,幾乎人手一份,就不知道皇上那兒……”
“什麼?”賀惜語整個的氣的頭暈目眩,“豈有此理,欺人太甚。”不但造她的謠,還將此事弄的人盡皆知,甚至連父皇那邊也不放過。
到底是誰?如此害她?!
昨夜的小雨隻下了一點,並未真正的下下來,但是,空氣卻因此清新濕潤了許多。
顧清兮有早起的習慣,無論是在浣花苑還是在永福宮,都是如此。
大清早的,天麻麻亮,紅枝等人都還未起,她便已經自己起來,打了水,自己梳洗,一番收拾後,拿了水壺到院子裏給花草澆水。
在這裏,她延續了在浣花苑的習慣,收拾好自己之後,便會到院子裏去伺候那些花草。
這些活,她從不假手於人,到了永福宮後,開始,那些宮女還要幫著,但幾次下來,見顧清兮做的很好,且絲毫不用她們插手時,她們也就放了心,各自再忙別的。
院子裏,有幾個宮女在打掃,見到顧清兮出來,紛紛對她行禮。
顧清兮微微擺手,示意免禮,便神清氣爽的走到花圃間。
近來天氣太幹燥,昨夜的那點小雨對這些嬌貴的花草來說,並沒多大用處。
她細心的為每一株小花小草灑著水,瞧著那晶瑩的水緩緩滲進泥土,顧清兮心裏很愉悅,這種時候,她往往能感覺到一種旺盛的生命力,自那泥土裏悄悄生長蔓延,瞧,這株扶桑似乎又長高了不少呢。
“顧姑娘,顧姑娘……”就在她唇角揚起,欣慰的看著這株長勢甚好的扶桑時,一個小宮女突然跑了過來,手裏拿著什麼東西,“顧姑娘,您快瞧……”
“這是什麼?”顧清兮放下水壺,疑惑的接過她手裏遞來的東西,放眼一看,頓覺心驚。
這是一首打油詩,一首攻擊賀惜語的打油詩,幾乎將昨晚她遇襲後衣衫不整的事添油加醋的全部道了出來,更甚至,惡意中傷的意思很明顯。
顧清兮並未看完,就心驚的望著那小宮女,“你從哪得來的?”
“奴婢才擦窗戶,在窗縫裏發現的。”那小宮女失色的忙解釋。
“顧姑娘。”這時,另一個掃院子的宮女,也忙過來,遞給顧清兮的確是和她手裏一模一樣的東西。
顧清兮頓覺……不好!
“你這是……”
“奴婢在那石凳上發現的。”那宮女連忙手指著院落一角。
顧清兮眉心皺緊,這是怎麼回事?永福宮裏為何會出現攻擊賀惜語的打油詩?
是有人想針對賀惜語還是想嫁禍她顧清兮?
“你們快去找找,看哪裏還有,一並送來我這裏。”顧清兮來不及多想,連忙吩咐宮女。
“是。”那兩個宮女也知事態嚴重,連忙和其他幾個各個角落裏到處搜查。
顧清兮站在扶桑樹前,重新查看了那份打油詩,這首詩裏雖然一半屬於捏造,但也有一半倒真的道出了賀惜語的本性……證明此人對賀惜語十分熟悉。
而且,這種宣紙價值不菲,能用的起的怕是也不多。
“顧姑娘——”之前那個小宮女跑了過來,喘籲籲的道,“奴婢們都搜查過了,再沒有了,不過,才小倩去禦膳房那邊……聽說他們也有人收到了呢,還不止如此,除了咱們永福宮外,其他各宮,上上下下似乎都收到了。”
“哦?”如此便可排除嫁禍自己的嫌疑,但隻為針對賀惜語?
究竟是誰,消息如此靈通,行動又如此神速?一夜之間將這種謠言傳遍了整個後宮?她本隻是想給賀惜語一個教訓,但那件事做了之後,後麵的她並沒有過問,一切單憑那賀惜語的造化,所以,她也很奇怪,這類謠言,能夠一夜之間傳遍,甚至達到後宮人手一份,這種事情,究竟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