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不講理的,貴祥也怒了,不知為何,看到顧清兮受屈,就像看到當年的賀憐語受苦一般,那也是他的主子啊。
本能的,他就護主起來,“公主,那就將這閃電貂交予咱家,咱家這就帶它到皇上跟前,讓皇上定罪。”
“放肆。”賀惜語連忙將閃電貂藏進袖內,冷眼瞪向貴祥,“這是本公主的東西,而且不過是隻小畜生罷了,它又不懂什麼,難道父皇還會跟一隻畜生為難不成?”
貴祥,“……”
“貴總管。”顧清兮暗自含上了解毒玉石,暫時能緩解毒素蔓延,但掌心那蝕骨的疼卻讓她蒼白的額頭漸漸冒出了冷汗,但說出來的聲音確實清冷如冷玉擊冰,聲聲幹脆利落,“惜語公主說的沒錯,這小貂能懂什麼,不過是隻畜生罷了,畜生傷人……雖然可惡,但是,咱們也不能跟畜生一般計較啊。”
“……”貴祥微怔,這顧清兮這時候還有力氣罵人,罵人不帶髒字的,倒不同賀憐語,若是賀憐語,隻怕疼的要哭了吧。
賀惜語聽她明朝暗諷,不禁咬牙冷笑,哼,看你待會還有沒有力氣這般牙尖嘴利?
“惜語公主。”顧清兮自然沒有忽略她眼底的神色,反衝她虛弱一笑,倒把賀惜語震住。
“公主能不計前嫌,親自到這永福宮,與民女道歉,民女心中著實感動。”顧清兮緩步上前而來,煞白的麵上流露出淺淺的笑意來,看的賀惜語頭皮一陣發麻,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該反擊嗎?不是該哭著求饒嗎?不是該……
正疑惑間,賀惜語隻覺雙手一緊,頓時心驚。
而顧清兮卻已經抓住了她的雙手,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掐進她的掌心,麵上卻是帶著真誠至極的笑意,“公主寬宏大量,親自登門道歉,清兮怎能不禮尚往來?”
“啊!”賀惜語一聲尖叫,隻見顧清兮那尖利的指甲掐進了自己的肉裏,掌心血肉模糊,那自顧清兮掌心滴落的黑血不住的落進她掐破的肉裏。
疼痛過後,一團烏黑的顏色在她雙掌之間漸漸湧現。
“你……你這賤丫頭,你又敢傷害本公主?”賀惜語大駭,抬手就要廝打顧清兮。
而顧清兮卻早已鬆了手,後退到了安全的位置,手捂著越來越疼的心口,冷聲道,“公主殿下,這閃電貂毒性非常,公主有空在此打人,不如趁早拿出解藥,不然,這疼痛怕不是公主能忍受的吧?”
賀惜語也感覺到了那蝕骨的疼,就好像有把尖刀順著那掌心的傷處,一直刺穿她的皮肉,直往心肺而去,恨不能將她淩遲一般。
冷汗瞬間模糊了她一早精心裝扮過的臉。
雲秀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扶住臉色慘白的賀惜語,“公主,你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沒瞧見她也中毒了嗎?
賀惜語靠在雲秀身上,一雙眸子也浸染了毒液一般,凶狠的瞪向顧清兮。
哼,該死的賤丫頭,竟然掐破她的掌心,讓毒液滴進她的身體?可惡,可惡……
然而,眼下,疼痛讓她理智回歸,賀惜語也意識到此刻不是與顧清兮爭鬥的時候,她必須快點服下解藥,不然,光這疼就能疼死她。
該死的,昨天痛的差點死掉,今天又痛了,這一切都是拜顧清兮所賜。
她賀惜語發誓,不將顧清兮這賤丫頭剝皮淩遲,她就不是賀惜語。
“我們走。”欲將顧清兮淩遲般的目光終於收回,賀惜語扶著雲秀,朝殿外走去。
顧清兮連忙喊住貴祥,“貴總管,解藥——”
貴祥之前還在震怒於顧清兮受傷,想不到片刻間竟然峰回路轉,賀惜語也傷了,猶未反應過來,就聽顧清兮這麼一喊,頓時明白過來,“咱家這就去拿解藥。”說罷,立刻飛身朝殿外追去。
貴祥的本事,顧清兮是見識過的,而且,雖然相處不到兩日,可對這位老太監,她還是信任的,一種本能的信任。
罷,如果連他都拿不到解藥,別人就更指望不上了。
終於,顧清兮疼痛難忍,靠著牆壁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