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卿冷哼一聲:“我跟你可不是同類。”
蘇傾城覺得見他就煩。心裏鬧騰。
幹脆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你走吧,讓我死在你床上好了,等我死了,你可以奸屍,反正我已經沒感覺了,你盡管來,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容佑卿差點就像一顆被引爆的炸彈,但他轉而又一想,這麼久過去了,他還不了解她麼?就會點嘴皮子上的功夫,真要是真刀實槍了,未必還真能說的過他。
他不怒不惱,將吃的放在了桌子上,隨後端起一碗枸杞紅棗,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這都是容老夫人一到早從床上爬起來,辛辛苦苦做的。
材料都是從F國帶來的,極具營養。
蘇傾城瞥了一眼,扭頭。
容佑卿蹙眉:“真要我嘴對嘴喂你?”
說完,他還真舀了一勺粥放進嘴中,低頭準備喂她。
蘇傾城躲開了:“我不用你喂。”
容佑卿眼底的眸色一點點地沉了下來,定定地看了蘇傾城一會兒,倒是沒有再強迫她。
喉結滑動,他將嘴中的粥悉數咽了下去。
他解開蘇傾城手上的領帶,將她拉了起來:“坐好了。”
他把這碗粥塞到了蘇傾城的手中。
除去了領帶的束縛,蘇傾城這才覺得好了一些,可是手腕酸痛。
她心裏氣的咬牙:這混蛋,一定是很早就把她給綁起來了,媽的,總有一天,她會報仇,把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恥辱,加倍奉還!
“把粥吃了。”容佑卿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薄唇緊抿,惜字如金。
蘇傾城低眉看了一眼手上的這碗粥。
瞬間,思緒萬千。
曾幾何時,她的母親每天早晨都會變著花樣的煮粥吃,還會往裏麵加點糖。
她怔怔地抬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進嘴中。
味道幾乎是一模一樣!
粥裏,也有著甜味!
她捧著那碗粥,眼睛不由得一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多希望做這碗粥的人是她的媽媽,可是蘇傾城心裏頭清楚,這不是她家,做這碗粥的人更不是她母親……
她媽媽,早在十五年前被蘇家那幫豬狗不如的東西給害死了……
“吧嗒”,一滴冰涼的淚珠落盡了碗中。
她頭埋得沉,容佑卿並沒有察覺到她在哭,還以為她在想著法逃跑,故意顯得不耐煩:“趕緊的,喝完粥都這麼慢,再磨嘰,小心我關門放狗了!”
“吧嗒”“吧嗒”,眼淚越掉越多,那口粥就梗在她的喉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難受地厲害。
直到蘇傾城聽到容佑卿嚇唬她,說要關門放狗,她趕緊擦了擦眼淚,把粥推了回去:“我不吃這個。”
聲音悶悶地,容佑卿還以為她還在跟自己置氣。
“不吃也得吃。”容佑卿扔下一句,回頭準備再把那些菜端上來讓她全都給吃了。
隻聽‘嘩啦’一聲,蘇傾城手一揚,瓷碗落地,摔成好幾瓣兒,裏麵的粥也都灑了出來,到處都是。
容佑卿一把握住蘇傾城的手,眼見著就要發火,卻看到了一雙通紅的眼睛。
本想好好教訓教訓她給她點顏色瞧瞧,可是看到那雙眼睛,他的心像是被蟲子啃了一口,一揪一揪地疼。
力道放輕,口氣難得的溫柔:“那你想吃什麼?”
蘇傾城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容佑卿突然間對她好是看見她眼淚了,急忙抹了一把臉,若無其事地道:“包子。”
包子?
容佑卿嘴角抽了一下,但還是問道:“什麼餡的?”
“酸菜。”
容佑卿皺眉:“好。”
他看了她一會兒,猶豫著要不要再拿領帶給她綁著,可是想想,還算算了。
這一次,他隻是走上前,伸手摸了摸蘇傾城的頭:“我一會兒就回來,等我。”
溫柔中帶著一抹霸道。
說完,容佑卿轉身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容老夫人坐在沙發那邊一個勁兒地往樓梯口瞧著,對上容佑卿的視線後,迅速看向他處。
“外婆,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他大步地朝外走去。
“哦……”容老夫人低低地應了一聲,眼角餘光,卻是蠢蠢欲動著。
等到容佑卿一走,她就打算上樓跟那隻小狐狸好好算算。
這屁股剛準備抬起來呢,走到門口的容佑卿忽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她:“外婆,你就別去樓上了,更別把她氣跑了!”
“切!”容老夫人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我可沒那麼閑。”
容佑卿沒再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外婆後,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