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祁少讓你洗澡換衣服,髒衣服可以用這個袋子帶回去,請務必要帶走,祁少有潔癖,不喜歡房間裏有髒東西。”
說完,女人無意的看了眼淩亂的床褥,眉頭皺起。
這女人竟然把祁少的床搞成這樣,難怪祁少破天荒地讓她進他的臥室來收拾。
“謝謝你!”沈傾兒拿了衣服跑進浴室裏,關好門。
在別人的房間裏她不敢洗太久,洗完該洗的地方趕緊擦身穿衣服。
走回到臥室中,發現床單已經換上了新的,還疊得整整齊齊的。
想到自己居然在別人的床上尿床,沈傾兒的小臉止不住泛紅,不敢再做逗留,急忙走出去。
剛才的女人在門口等著,見她出來馬上說:“祁少在辦公室等你,請跟我來。”
沈傾兒默默地跟著下樓,因不好意思而一直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那女人把她帶到某人的辦公室門口之後,就退下去了。
沈傾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偷偷地看一眼認真工作的男人,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還是就站在這裏說。
祁禦堯頭也不抬,倏忽開口,“如果沒事,我讓人送你回去。”
“有事!有事!”
沈傾兒不由自主地走過去,不敢坐下,站在他麵前說:“那個,我把你的床弄髒了對不起,還有謝謝你的衣服,多少錢?我還給你。”
祁禦堯抬頭看她,孤冷的眸閃著不悅,“我缺你這點錢?”
“不缺……”
“既然跟我結了婚,不相幹的男人該分的分,注意你現在的身份,別讓我難堪。”
男人暗指林瀧。
靠,他居然連問也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就跟她說這種話!
沈傾兒沒好氣地說:“我跟你隻是假結婚,這樁婚事從開始到結束全都是無效的!”
“我不認為現有婚姻法有你所說的漏洞。”男人一本正經地與她爭辯。
沈傾兒甩給他一個大白眼,跟他果然不在同個頻道,懶得跟他爭這種沒意義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才有空?我要跟你離婚。”
“今天沒空。”
“那明天呢?”
“沒空。”
祁禦堯覺得跟她說這種話是在浪費時間,於是終止了這段沒意義的對話,“等我有空會聯係你,現在我要工作,你可以回去了。”
沈傾兒卻不買賬,激動地說:“你這個騙子,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我生來就是給你們這些臭男人欺騙的嗎?”
不僅被渣男欺騙了感情,還被踐踏了尊嚴,一肚子憋屈無處宣泄,如今逮到一件不順心的事,她失控的發泄到了這個男人身上。
聲音很大,即便門是關著的,這個分貝外麵也能聽到。
祁禦堯肅穆冷清的俊臉,陡然黑了幾分,“你可以再大聲一點,這裏的保鏢發現情況不對,隨時可以免責開槍。”
言外之意,這裏不許大聲喧嘩。
沈傾兒愣住原地,眸底盡是憋屈。
她被渣男下藥險些失身,這件事她本來就不指望能有人為她做主。可是當這個騙她結婚的男人對她不聞不問,甚至還開口責備她時,她竟然覺得委屈。
就像她在學校被人欺負,從來沒有人幫她,回家還要挨罵一樣。
也是,祁禦堯是什麼人,身份神秘又尊貴,人家高高在上,又日理萬機,連離個婚都抽不出時間來,才沒閑工夫理她這種小事。
沈傾兒突然想開了,像她這麼不努力又不出色的小人物,憑什麼得到別人的關愛,她又不是錦鯉。
“對不起,我不該來打擾你,等你什麼時候有空,記得跟我去民政局離婚。”說完,女孩轉身離開。
他說過,有事就拿結婚證來找他。
原來在她眼中的急事,在他眼裏全都不算事,以後打死她也不來這個鬼地方!
女孩就這樣離開了。
祁禦堯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幾行,卻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腦海中失控地冒出那張失落的臉,便再也揮之不去。
倏地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