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幾眼之後抬起墨眸,對眼前的秘書淡淡頷首,“你去查一查酒坊被燒毀的事情,往細了查。”
“酒坊?”秘書頓時感覺一頭霧水,酒坊有什麼可查的?
傅之清將手中的文件放置在桌麵上,聲音淡淡,解釋說道:“去查一查酒坊失火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傅之清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在秘書的心裏麵卻掀起了滔天巨浪:“傅總,您的意思是……”
秘書默然幾秒,隨後問道:“這件事情是有人有意為之,不是意外?”
傅之清伸手輕輕揉了揉眉心:“嗯,還有,當年陳斯音的父親死亡的真相,你也一並查一查,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有情況之後馬上來通知我。”
秘書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點點頭說道:“好的傅總。”
等到秘書出去之後,傅之清這才慢慢起身,走到通透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遠處的風景。
傅氏大樓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他隻要站在這裏,便能將整個城市的地貌易如反掌的盡收眼底,甚至遠方的海岸線都是隱隱約約能夠勾勒出輪廓。
陳、斯、音。
這三個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盤旋縈繞在他的心尖。
聰明如他,如果在剛開始的時候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天災,是意外的話也就算了。
可是現在他心裏麵的想法卻早就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不僅僅是這一個又一個的迷霧,還有酒坊被燒毀的時候,陳斯音麵上悲痛的表情,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那一天,她的啜泣給了他的心髒重重一擊。
傅之清將自己紛亂的思緒慢慢收回來,假如能夠將所有事情全部都查清楚,一來陳斯音的安全便有了保障,二來……
傅之清稍微抿抿唇,她一定會感激自己的。
與此同時,正在被傅之清想著的陳斯音,對麵前的寧畫秋突如其來的示好搞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謝謝你願意幫助我,不過我現在很好。”
雖然酒坊被燒毀了,但是她還有手藝,隻要手藝的傳承還在,她就總有能夠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見陳斯音這樣不給自己麵子,寧畫秋精致麵容上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有點不好看起來,但是隻要一想到麵前人賴以生存的酒坊此時已經燒成了一堆黑炭,她心中的鬱氣也沒有那麼嚴重了。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幫助你再找我,”寧畫秋狀似真誠的說道:“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休息了,改天再見。”
說完之後,寧畫秋起身告辭。
陳斯音心中感覺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勁,但是就是想不出來,站在噴泉池旁邊一直看到寧畫秋的車子消失在路的盡頭,才轉身往大廳裏麵走。
“陳小姐。”
陳斯音側眸看了一眼,居然保姆在跟自己說話。
“阿姨,怎麼了?”她問。
保姆麵上似有疑惑,看了看寧畫秋離去的方向,輕聲問道:“你為什麼對寧小姐那麼冷淡啊?”
寧小姐都說要幫忙,她怎麼反倒拒絕了?
陳斯音麵色微怔,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解釋,任憑保姆心裏麵去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