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沁真的知道了這件事,她……又會如何?她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他,聽到‘宮浚沉’這個名字,她還會傷心難過嗎?

蘇瑜君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方深酒回到遠山別墅的時候,宮浚沉正坐在餐桌前,這個時間他本應該是用餐之後了,可是桌上的菜飯還熱氣騰騰的,想必是他有意在等她吧。

想到這裏,方深酒眼中一酸,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她刻意垂下頭,他的目光落在她略微紅腫的側臉時,沉了下來。

“媽打的?”

方深酒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他的麵色發沉,看了眼身側的管家,淡淡地道:“去拿藥箱開。”

她不敢看他,頭幾乎要低進了桌子下,啊宮浚沉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藥箱,這才伸手抬起她的臉,“因為我麼?媽讓你跟我分開?”

“媽媽她或許是一時衝動,又或者是這兩天想起了從前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不想讓他擔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他看得卻是更不舒服。

“我隻是心疼你。”他將去腫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他的臉上,一抹冰涼從那紅腫蔓延開來,她覺得舒適極了,心裏也沒有那麼難過了。

他替她上完藥後,又輕輕替她吹了兩下,方深酒眼中一酸,眼淚便‘吧嗒’一聲落在了他的手上。

宮浚沉愣了一瞬,心仿佛被什麼碰了一下似得。

她挨打的時候應該沒有哭,他剛剛問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卻偏偏這個時候掉了眼淚。

人可以承受凜冽寒風,卻永遠承受不住溫暖的懷抱。

“謝謝,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別離開我,我們好好在一起,還有團子,好不好?”

她抬眼看他,認真地開口。

“傻瓜。”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裏,眼眸卻幽暗如海。

蘇瑜君是在星期六下午來看他們的。

剛一見到方深酒的時候腦海便是一震,她的容貌竟與方安沁有七分像,也難怪宮浚沉會娶她了,除去那個原因,想必更多的便是她長了一張和安沁有七分像的臉吧。

“您好,蘇先生。”她上前和蘇瑜君打招呼。

“你好,弟妹。”

方深酒笑得有些羞赧,幾人上桌吃飯的時候,聊得基本上也是他們少年時候的那些事,像是默契似得,誰都沒有往那個人身上提。

“看著你們結婚了,我也是羨慕的,以後辦了婚禮還別忘了叫我當伴郎才好。”酒過三巡,蘇瑜君打趣地道。

“蘇先生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方深酒也隻是一句無心之言而已,蘇瑜君的臉色卻是突然一僵。

“我嘛?還早呢。”

“萬年單身狗而已。”宮浚沉淡淡地看了眼他,輕叱。

“對了,USH這回的危機怕是要過不去了,方卓也方寸大亂了,聽說幾家銀行正追著問他要債呢,他這個副總的位置怕是也要不保了,怎麼,他沒找你幫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