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飛快地下樓,外麵的陣陣冷風吹在她的火辣辣的臉頰才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長這麼大以來,媽媽還是第一次打她的耳光。她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媽媽經常捧著她的小臉對她說‘你是媽媽的小棉襖,媽媽不會讓你受苦的。’

可是她在見過宮浚沉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讓她陌生。

她抬眼環顧了下四周,卻並未發現宮浚沉的車,這才想到他或許已經離開了。

或許是這場車禍對母親實在打擊太大,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或許再過上一段時間,母親的心態就會好起來了。

方深酒歎了口氣,轉身又回了方母住處取包接團子,打算回遠山別墅。

勝威爾士斯酒店

蘇瑜君匆匆回到了房間,便見自己的助理一臉無奈地站在一側,而原本幹淨柔軟的大床上此時已經亂得不成樣子,被子也被揪了出來,枕頭也丟在了地上。

他麵色微沉,助理連忙上前道:“蘇太太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就鬧了起來,我勸不住。”

其實蘇瑜君一看助理哭喪著臉就已猜到了怎麼回事。

他無奈歎息一聲,朝助理揮揮手。

小助理如蒙大赦似得趕緊離開了,蘇瑜君這才坐在了她的身邊。

床上的女人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一頭柔軟的長發散落在肩頭,發尾微微上翹,皮膚白皙如雪,隻是身形瘦弱了一些。

“安沁,你這又是怎麼了?”他柔聲說著,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黑發,露出女人那張精致的臉。

她微微側頭,一雙晶瑩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長而卷瞧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瑜君,我剛剛做噩夢了,好可怕,我又夢見……有人推我!把我推到海裏,我拚命掙紮,呼救,可是就是沒人管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她驚呼一聲,雙手捂緊自己的耳朵,蘇瑜君心疼不已,連忙將她抱進懷裏,柔聲安慰:“好了,好了,不怕了,那隻是夢而已,小沁不怕了,乖。”

“你會不會離開我?”半晌,方安沁終於冷靜下來,喃喃問道。

“不會,我永遠不會離開小沁。”蘇瑜君說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她這才安心下來,“瑜君,你不要丟下我。”

“不會。”

蘇瑜君喂方安沁吃了藥後,她才終於睡下來。蘇瑜君坐在床邊看她仍舊有些不安的睡臉,不禁想到三年前將她救起來時候的樣子。

她落海了以後,方家人還有宮浚沉都瘋了似得一直在找她,其實他也是如此。隻是,他比他們更加幸運的是,他找到了她。

她那個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他甚至來不及通知他們就急著將她送進了醫院。

隻是上天和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她醒過來了,可是卻根本不記得任何人和任何事了,有的隻是無邊的夢魘而已。

或許是他的愛太過自私了吧,他選擇了隱瞞她還活著的真相,隻為了能夠擁有自己年少時候的美夢。

更有令他不解的是,宮浚沉竟然結婚了?!他唯一知道的是在安沁落海之前似乎和宮浚沉發生了點矛盾,可是他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宮浚沉竟然會為了複仇而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