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的目光落在宮浚沉的身上時,微微一頓,方才臉上的笑意已消失了一半,半晌才有些生硬地道:“浚沉來了,快進來吧。”

這一頓飯因為他的突然到來吃的莫名生硬,方母始終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著宮浚沉的臉呆愣了許久也不自知。

“媽,您是不是不舒服?”方深酒看出了她的不對有些擔憂地道。

“沒,沒事。”方母尷尬一笑,低頭吃飯。

“對了,我認識一個有名的心理醫生,聽說可以利用‘催眠術’讓人想起曾經的事,媽不是一直想知道從前發生的事麼,要不要……”

“不用了。”方母豁然抬頭看著宮浚沉,連忙搖頭,“我不需要什麼心理醫生。”

宮浚沉一臉恭順,“媽,我也隻是想讓您快點好起來而已。”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方母突然起身,將筷子狠狠地摔在桌上,不顧什麼禮儀,轉頭便大步離開。

“媽!”方深酒看了眼方母,又看了眼宮浚沉,著實是左右為難。

她將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滿臉為難,“對不起,我媽她也許是太敏感了,你別放在心上。”

宮浚沉垂眸一笑,修長的手輕撫上了她的側臉,“怎麼會?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媽就是我媽,不是麼?”

他話音一落,她卻突然眼中有些酸澀,半晌才道:“謝謝你。”

“好了,快去看看媽吧。”

她點點頭,輕輕吻了下他的側臉,這才離開。

等方深酒離開後,宮浚沉的笑容便消失了,隻餘臉上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他緩緩將自己眼前的那杯水倒在了方才還沒有喝的湯裏,眼角愈發陰鷙起來。

方深酒來到方母的房間,這才見她正捂著自己的頭一臉痛苦的樣子。方深酒不禁想到了自己那天問方卓的話,看到這樣的母親更是心疼不已,連忙上前一把抱住方母,哽咽開口,“媽,您別想太多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方母轉頭看了眼方深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糾結半晌,才終於開口道:“酒酒,媽求求你了,和浚沉離婚好不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渾身上下不舒服。”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更何況……”她話說到這裏,竟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有些事情,既然方母沒有想起來,她自然也不會讓她知道。

更何況團子的親生父親就是宮浚沉啊,現在團子能在自己父親的身邊,盡管他們還沒有相認,可這不就是最好的結局麼?

“我不管!我不喜歡他!我不想讓你們在一起,如果你……你不和他離婚!那你就別認我這個媽!”

方母說著,竟真的要去拿戶口簿,方深酒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止,“媽,您冷靜一點好不好!您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有按時去醫院檢查麼?我陪您……”她話還沒說完,方母便突然打了她一巴掌。

方深酒隻覺得眼前一黑,右臉頰便是火辣辣地疼。

方母懊惱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剛要上前。方深酒便直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