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在前麵帶路,我心裏痛,這樣的情景再說什麼也沒有人會信了,圖爾丹用他的行動向我的家人宣告了他對我的霸道與占有。
頭無力的垂下,他用手臂扶起,不讓我仰得難受,那拿槍拿箭的手原來也懂溫柔。
可是這溫柔我卻無福消受,我不要。
月光依舊,竹林依舊,門前的青石也依舊,隻有我被他烙上了他的烙印,我心不甘啊。
進了落軒閣,他輕放我在繡帳內,我聽得若清說要請他出去,隻說要為我更衣。
他堅持著不肯出去,這些異族的男人們哪裏懂得中土的規矩,女子的閨房男人是不可以隨意進來的。雖然他是我未來的夫君,可是我還沒有正式嫁過去呢。
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怕硬來的,或許他也怕別人的軟招吧,這樣想著,我柔聲道:“你先出去,明天我自會見你。”
他看到我虛弱中對他展開的一抹淡笑,果然心軟了,“雲齊兒,明天我就要回紮魯特了,我在紮魯特等待你的到來。”
“嗯。”我回應他,讓他走吧,這樣我才能安穩,他站在我麵前,就象一把刀,總在麵前晃,就有了寒意。
“雲齊兒,你好生睡吧。”他說完轉首又對若清道:“好生看顧著你家小姐。”
他走了。
隻聽那步履聲就虎虎生風,我相信他是一隻草原上飛旋不停的蒼鷹,所以就連皇上也讓了他三分。
這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總是感覺有人在周遭晃來晃去,可是,我已無心無力去理了。
總以為睡著了所有的一切就可以暫時的拋開了,可是,我忘記了這世間還有一種奇幻的東西,這就是夢。
夢裏,是圖爾丹將一把彎刀刺進了我的胸膛,拔出,痛徹心菲,而後是我驚恐的目光望著彎刀上的斑斑血跡……
雞叫頭遍的時候我就醒了,悄悄的穿戴好,隻等天一大亮我就去見九夫人。
若清還沒醒,這樣早,不忍叫醒她,還是坐在門口的青石上,望著朦朦亮的天空,等待黎明的曙光,陽光的乍現。
當天邊的最後一顆星淡去的時候,若清也起了,看著我坐在外麵,誠惶誠恐的道:“小姐,起了也不叫奴婢侍候著,昨兒才落了水著了涼,要是又病了,老爺那邊奴婢們可如何交待啊。”
我歎了口氣道:“若清,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睡不著,就早起了。”
若清看了看四周,然後小小聲道:“小姐,女人的命運總不是自己可把握的,那聖旨可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啊。”
我淡淡道:“我知道了,去九夫人那裏吧。”她的言外之意我又何償不懂,便是因為這樣我才無退路啊。
露水濕了鞋尖,冷意滲入到皮膚裏沁涼了人心,曲曲彎彎的路仿若人生,早起的蝴蝶在花叢中翩飛,瞧著它們,好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