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落愣了一會，盯著燭光沉默了一會又搖搖頭，“沒有誰過生日，隻是我自己想吃而已。”
他看著微弱燭光中她嬌小的臉龐，忽明忽暗的光線落在她勉強的笑臉上，帶著一絲落寞。
她是在難過？
夜西空沉默地看著她十指合攏，在燭光下虔誠地閉上眼，恍若一個不知人世的純潔天使。
他喜歡看她幹淨純真的模樣，此刻卻隻覺得礙眼。
因為她眉宇間透出隱隱的痛苦。
夜西空莫名有些煩躁。
無論是今天她在荒棄的學校裏待一整天，還是現在她在午夜十二點點上蠟燭。
他都捉摸不透，她究竟在做什麼。
是因為他們之間，差著二十多年的記憶麼？當初自信滿滿她會一個月愛上他，可是現在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硬生生擋在了他們麵前。
他隻是十年前和她擦肩而過，從未深入涉及過她的過去。
“噗——”
蠟燭被吹滅，房間裏一時陷入了黑暗，也陷入了寂靜。
夜西空緩緩上前，將黑暗中嬌小身影湧入懷中。
蠟燭熄滅前，她臉上痛苦的表情讓他無法就這樣忽略過去。
他也不知為何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是想給她一絲安慰麼？
“把燈打開吧。”
懷中傳來夏小落悶悶的聲音。這一次，她沒有掙紮。
她有些貪戀地細細感受著來自男人胸膛中的溫暖，在這個落寞的夜晚裏，竟給她帶來了一絲安心感。
再打開燈時，夏小落已經恢複平靜，持著塑料刀將蛋糕分為了幾塊。
夜西空冷聲開口，“吃個蛋糕需要這麼隆重？”
夏小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幹笑著，“生活需要儀式感。”
其實也隻是一個生日而已，不過是每一天中普通的一天，她卻細細記了七年。
因為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在遙遠的角落裏，仍有一個人掛念著他，默默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夏小落藏起眼裏的落寞，將一塊蛋糕放入盤中，遞到夜西空的麵前，“給，算是今天讓你來接我的謝禮。”
夜西空盯著蛋糕上的黑色巧克力，扭頭沒有接，“我不喜歡吃這種。”
又是謝禮，她還真是什麼都拎得一清二楚。
“好吧。”
夏小落遺憾地歎著氣，舉起刀叉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夜西空看著她皺眉試圖一個人將整份蛋糕都吞入肚中。
她表現得並不像她說的那樣想吃，恐怕隻是為了一個人而已。
是那個被她喚作阿涵的人？
那個人，可以在生日時得到她無聲的祝福，還與她有過共同的回憶。
夜西空握緊的拳頭攥了又攥，他分不清胸腔中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是憤怒，還是嫉妒？
“十一月二十七日。”
夏小落疑惑地抬起頭，嘴角還落有一抹奶油，“嗯？”
夜西空伸出手指將奶油抹去，放在嘴邊輕輕舔了舔，“我的生日，給我好好記住。”
真是一點也不甜。
“我要奶油草莓味的蛋糕。”
夜西空點點桌子，轉身走入了書房。
隻剩下夏小落一人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巧克力蛋糕。
不是不喜歡吃蛋糕嗎？口味怎麼這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