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鬱塵雪什麼也沒做,他隻是幫宗祈把落到一旁的額發掃到腦後。
微冷的手指從青年滾燙的耳廓掃過:“怎麼這麼不小心,頭發上沾了東西,好了。”
他重新直起身子,拉開距離,依舊保持著儒雅得體的微笑:“那我就等著小祈來找我,天晚了早點回家,和其他男孩子保持距離。”
“不準食言哦,不然我會生氣,或許還會吃醋。”
“如果小祈能做到的話,下次來,我就給你一個驚喜。”
說完,鬱塵雪朝他笑了笑,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他,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轉身離開。
“等等,什麼意思啊?”
聽到那句“和其他男孩子保持距離”,宗祈一頭霧水。
這是在說齊寧舟不是好人?沒有啊,齊寧舟對他可好了!
他在原地想了一會,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來得及說:“那教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後者沒有回頭,長風衣在空中劃出淩厲的角度,背影無端看著有些落寞,插在兜裏的手伸到空中擺了擺,示意自己聽到了。
黑發青年低下頭,發現這個看起來就很高檔的袋子裏裝著的竟然是一些剛買不久的速食麵包,包裝好的蛋糕,甚至還貼心配了牛奶豆漿,隨時可以吃,還是多人份的那種。
宗祈下午跟著齊寧舟一起跑到醫院裏來,還真的沒有吃晚飯。剛剛喝咖啡的時候才覺得有些餓,還想著去醫院旁邊看看有沒有開門的便利店,結果鬱塵雪就給他送來了。
而且這些麵包都是剛剛熱過的,把手放過去還能察覺到上麵的溫度,在冬天的夜晚格外溫暖。
“鬱教授人也太好了。”
他感慨一聲,“不過吃醋難道是看我和齊寧舟關係太好,所以擔心我被騙?”
請他吃了好幾次飯了,這回還這麼貼心。
實在太讓宗祈過意不去。
“要不然下回去他家的時候給他做頓飯?”
宗祈開始站在原地糾結起來,“反正去之前也得發消息問鬱教授在不在。”
他不知道的是,另一邊,離開的鬱塵雪正好走到醫院門口。
“先生。”
管家為他拉開車門,等他上車之後,這才坐上前座。
“去總部,這裏繼續讓人盯著。”
心理學教授隨手按開車內前後排之間的擋板。
“是。”
豪華轎車裏緩緩升起的擋板將聲音隔絕在兩個空間之內。
男人轉頭,看向一旁車窗。
在那裏,昏暗的夜色街燈將他不似常人般俊美的容貌模糊投影。
聽到關於“吃醋”的解釋,他臉上冷峻的神情難得浮現些許錯愕。
愣了片刻,鬱塵雪又用手支起額頭。末了,低笑出聲。
果真是個小孩,這麼明顯的暗示都不明白。
看來得改變策略,下次得打個直球。
“做飯?嗯也不知道鬱教授喜歡吃什麼,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鬱塵雪聽著隱形耳麥裏傳出來的聲音,彎起嘴角。
他的腦海裏掠過方才黑發青年的神態,如同局外人那樣冷酷地審視著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或許是他猜錯了。那天在《鬼樓》隻是一個錯覺。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車托上極富節奏地叩擊,掩下心裏的思緒。
謹慎起見,鬱塵雪決定再觀察一下。
他的白紙很快就可以收網了。
宗祈發了信息給齊寧舟,讓他下來吃飯。
齊寧舟下來的很快,很顯然他也是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