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麵的空間十分狹窄, 不巧的是，這一趟電梯剛好隻有宗祈，齊寧舟和鬱塵雪三個人。他們是剛剛上電梯的, 鬱塵雪是從樓上下來的。
說起來樓上是什麼地方來著, 似乎是vip病房和icu重症監護室，鬱教授應該是從上麵下來的。
“鬱教授怎麼會在這裏？”
宗祈表情有點尷尬。
因為之前的尷尬遭遇，他這幾天一路躲著鬱塵雪。
好在對方在發了那條朋友圈之外，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生活也沒有過多的接觸。
宗祈則是已經打定主意，就算下次他能拍攝，也絕對不會請片酬這麼高的鬱塵雪，想來他們之間接觸的時間就更少了。
心理學教授瞄見他臉上窘迫的表情, 善解人意地調轉視線, 重新回到手裏的文件上：“有點工作上的事情，順帶就過來了。”
然而隻有一秒, 他鏡片背後的眼睛又輕飄飄落到齊寧舟身上，帶著不易察覺的不悅。
鬱塵雪記得很清楚，上次他在樓下看到宗祈身邊也有這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 兩個人看起來關係似乎還不錯。怎麼看怎麼礙眼。
“又是和朋友一起？來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宗祈連忙回答：“不是，是來探望一位爺爺, 順便朋友這裏有個委托，我陪他過來處理一下。”
鬱塵雪彎了彎嘴角。
他知道宗祈這回沒說謊。
就在這時, 電梯門再次打開了。
幾位穿著特殊配色製服的人員走了進來，無視了電梯裏其他人，朝著鬱塵雪點頭致意：“鬱教授。”
宗祈悄悄探出個頭去看，發現這幾位剛進來的人明顯都對視線格外敏感，在他看過去後都以極快的速度瞥向他。
這些人應該都受過特殊訓練，同樣的敏銳度宗祈隻在烏鴉身上見過, 後者是認證過的。
“差不多有眉目了。”
鬱塵雪收起手裏的文件夾，“這裏麵有心理測量表，還有一些我的推測，你把這些拿回國安特勤局複命就行。”
國安特勤局？
宗祈睜大了眼睛。
他記得在《鬼樓》裏，烏鴉才和鬱塵雪接上頭，還當麵叫人家老師。想來以高沐透露給他的信息來看，隱秘機動隊據說是單線接頭，每位成員隻有一個上線，除了上線以外，就算遇到同為隱秘機動隊的成員，也是不會相認的。
但現在看麵前這些國安特勤局探員們的態度，鬱教授似乎還在國安特勤局裏任職。
咋地，還拿兩份工資啊！
聯想起烏鴉這個隱秘機動隊成員也是常年在銜尾蛇組織臥底打工，於是宗祈有理由懷疑隱秘機動隊這個組織是不是都不發工資，然後常年在外混其他組織的工資。
再這麼想想，鬱教授這麼厲害的人，搞不好也臥底了銜尾蛇，拿三份工資豈不是美滋滋？
宗祈在這裏神遊天外，另一邊電梯“叮——”地一聲到了。
齊寧舟扯了他一下：“走吧。”
黑發青年這才回過神來，跨出門，和鬱塵雪點頭告別：“不打擾教授工作，我就先走了。”
“既然遇見了，如果工作完小祈還在這，我們就一起回去吧。剛好我也有些事情想找你。”
心理學教授溫溫柔柔地笑了，一縷白發從他臉頰旁邊滑下來，毫無瑕疵的容顏晃得人有些眼暈。
“啊，可是我——”
宗祈正想說自己今晚可能得在這裏待個通宵，結果話還沒說完，電梯門正好“哐”一下合上。獨留黑發青年朝著空蕩蕩的電梯門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