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帶著安娜自保沒問題,但想要再護住其他四位演員,那就不太可能了。偏偏膽小鬼還是個沒什麼用的厲鬼。小紅的攻擊方式是頭發,荒木的攻擊方式是蠱蟲,膽小鬼變成鬼後還跟個人一樣在地上跑,就連鬼氣的使用辦法還是宗祈教的,一點用沒有。
宗祈點了點頭:“好,那我就去把演員們全部趕到上麵來。那膽小鬼——”
“你跟著我。”安娜瞥了神色不安的膽小鬼一眼。
在她和荒木眼裏,膽小鬼就是個薛定諤的禮物盒,誰知道裏麵會拆出什麼來,就算宗祈有導演豁免,也不能把這個定時炸/彈留在他身邊。
然後宗祈就看著安娜帶著膽小鬼一起朝著樓下跑去。
“呼——為什麼每次拍電影都能遇到些奇怪的狀況,明明這次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隊友很給力,也把拿反派卡的演員牽製住了,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黑發青年站在原地,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習慣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頭卻發現自己摸到了一手粉。
宗祈:“”
他悻悻地拍掉手裏的粉,重新振作起來,朝著樓下跑去。
“蹬蹬蹬”
好巧不巧的,樓下也正好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宗祈探頭探腦地往樓梯縫上一看,大喜過望,“李狗蛋——”
沒錯,往樓上跑的還真就是李狗蛋這個好隊友。
李狗蛋正準備找個高處的房間待到拍攝結束,冷不丁聽到有人叫他名字,於是舉著手電筒朝上照去。
他一抬頭,正好看到那張焦黑的,臉皮翻開露出內裏白骨和紅色血肉的臉,咧開陰森大笑,露出內裏白森森的牙齒。
李狗蛋:“”
李狗蛋:“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這張臉絕對是他的心理陰影,沒有之一!
李狗蛋也不知道這個鬼到底是不是真鬼,但反正就算是假鬼,看這張臉李狗蛋也隻想掉頭就走,完全不想多說一句廢話。
他一溜煙就跑了,留下宗祈一個人頓在原地。
是哦,他忘了自己臉上還畫著一張慘不忍睹的鬼臉。
黑發青年默默地在原地轉身,發現烏鴉和鬱塵雪的紅點已經分開,並且其中一個快速朝著他挪了過來。
就是鬱塵雪。
鬼知道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的,可能是剛才李狗蛋驚恐的尖叫。
宗祈現在一想到鬱教授,腿就先軟了半截。
於是他毫不猶豫拔腿就跑。
隔著這麼遠,隻要跑得快,多半沒啥事。
然而下個瞬間,宗祈感覺有什麼東西斜斜順著他的小腿擦了過去。
登時間,整個下/半/身都驟然失去力氣,直直朝著地麵摔去。
心理學教授踩著黑暗而來,麵容在陰影和光照下晦暗不明。
他隨手將用完的麻/醉槍扔到地上,微微一笑。
“抓到你了。”
宗祈:“”
他明明都已經把槍順走了,這不科學的東西是怎麼來的!
因為被麻/醉針劃傷,他現在半邊身子都很麻,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隻能無力地在地上挪動,格外淒慘。
他可是領教過鬱塵雪的武力值,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一步一步走過來。偏偏後者姿態格外閑適,與閑庭漫步無異,極具壓迫感,仿若叩擊在人心口。
“我的槍法很準,不會讓你徹底昏死過去,放心吧。”
也不知道鬱塵雪是怎麼從一張扭曲的鬼臉上看出心理活動的,他彎下腰,臉上依舊掛著笑。
這個笑容和宗祈記憶裏鬱教授的笑容很像,都風度翩翩且儒雅。
但在如今這個環境,如今這個地點,如今這個尷尬的場合,這個笑容就變得格外叫人毛骨悚然起來。
男人微冷的手指掰過他的臉,直視著那雙清澈的瞳孔,和顏悅色地開口:“為什麼不說話?”
墨鏡背後湛藍色的眼睛銳利地劃過青年的脖頸,指尖一寸寸按了過去,最終定下結論。
“果然,你有喉結。”
鬱塵雪早就注意到這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