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1 / 3)

見證了那天中午的慘案之後, 演員們或多或少都有點恍惚。

活生生的兩個人被棺材壓成了肉泥,和平年代裏直麵這一幕的人少說不做噩夢,也得留下心理陰影。

資深演員畢竟經曆過拍電影時的大場麵, 尚且能夠做到麵不改色。幾位新人演員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龍傲天哇地一聲扶著牆根幹嘔, 王師傅則是更加麵無血色, 演繹得十分勉強。

大雨又繼續連綿不絕地下了三日。

雖然沒發生靈異情況,但每位演員這幾天都被同一個噩夢糾纏。其中又屬安娜和王師傅兩個人夢到的次數最多,精神一天比一天疲憊。宗祈為此還問了下小紅, 據說這兩人一個出生年月時辰都屬陰, 另一個八字輕, 最容易被陰氣侵擾。

因為是直接作用於精神上的侵擾,宗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演員尖叫值反而穩定上升,至少存活演員人數不變, 也算因禍得福。

雨還是在下, 山穀裏依舊悶熱,雨水一點熱意沒有祛除不說,毒蟲反而與日俱增。神女給他們捎帶了一些驅蟲粉,說是用村裏產出來的煙草碾碎做的,灑在身上就好了。

“我們村子以前的古部落最擅長用蠱蟲, 現在雖然養蠱的辦法失傳了,但驅蠱的辦法還留了下來, 對毒蟲很管用。”

可是這樣的天氣多少有些反常,

神女解釋說,村子裏之前大半個都沒下一場雨。約莫七天前,現任村子的村長, 就是他們前幾天進村時遇到的頭領,就讓她帶著村裏的女孩們一起到井邊跳舞祈福。

“神女可以溝通天地,請求鬼神賜福,這是我們村子從很久以前就留下來的傳統。雖然到我這一代神女已經沒什麼法力,和數百年前強大的大巫們不能相比,祈雨也經常時靈時不靈,但是能為村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就很高興了。”

對這番言論,宗祈不置可否。

要是換做以前,他就算大半夜走夜路不小心碰見鬼了,也會抓著人家講一通唯物主義哲學,讓對方堅信自己其實不存在。

但現在,他綁定了係統,穿越了時間,還成了正兒八經的導演,想來也沒說這話的立場。

三天前宗祈把那口懸棺的照片發給齊寧舟後,對方匆匆回複了他一句自己需要查閱一些資料後才能夠給出準確答複。

天師這一失蹤,就失蹤了整整三天,杳無音信。

宗祈隻好自己去網上查閱有關這個苗族村寨的資料。

出乎意料的是,他什麼也沒查到。開著位置設置,精準在各個app上定位,都顯示原地是荒野,雖然周圍池塘小河山穀都對的上好,可就是沒有村莊的痕跡。

聯想起黃村裏奇特的習俗和古怪的符文記號,宗祈甚至懷疑,這個村子是不是僅僅是電影拍攝創造出來的布景,根本就不存在於現實。

不得已之下,宗祈放棄了這條途徑,選擇繼續等待天師的場外援助,順帶繼續在神女麵前打探消息和線索。

越打探,越覺得心驚。

這個小村子真的很落後,為了保持他們神女血統的純淨,每一任神女都必須和族內的人通婚,甚至有近親結婚的傳統。

身為一個外人,宗祈也不好指手畫腳,特別是在十歲的神女說自己已經和表哥訂親,十四歲就要嫁過去的情況下。他隻能用講故事的方式,試著給這些孩子們傳輸一些正確價值。

“我繼續給你講講山外麵的世界吧。”

“好。”

神女眼睛一下子亮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聽了一天的村子曆史故事,宗祈今天睡覺的時候睡得特別沉,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屋子門外。

“是夢?”

他下意識就往口袋裏去摸手機,發現摸了個空,反倒是恐怖片係統依舊平穩運行。

“和黃毛他們說的一樣,我恐怕是進入那個神秘的噩夢了。”

這幾天每天早上起來演員們都會交流前一天的夢境,宗祈旁聽了這麼久,倒也不陌生。

黑發青年思忖著,看了眼前方幽深的道路,沒有過多思索便決定上前去看看。

他沿著這條路往前走,盡頭是一盞搖曳的火光,除此之外的地界皆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不多時,宗祈就走到了道路的終點。

周圍的森林一片死寂,重重疊疊的樹影張牙舞爪地映在地上。

白布包圍著的靈堂沉默,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九口棺材,以那天宗祈在山崖上看到的九龍鎖棺之勢排列,上麵的符咒和鎖鏈都還好好地掛著。

宗祈好奇地走上去,也不怕,直接上手就去摸。

然後他發現,自己摸了一把,不僅劇情探索度上漲了2,周圍的八口棺材裏也傳來密密麻麻的摩挲聲,中間那口棺材則是發出巨響,開始從棺蓋縫隙裏滲出粘稠腥臭的深棕色血液,仔細了看還能看到棺木上冒起的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