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開口,那就送你玩兩天。”
張揚而難掩狂妄的聲音像是裹著一層薄霧傳入耳中,周遭緊接著響起充滿惡意的哄笑聲。
“啊?”
一小陣暈眩過去,南仰星視線逐漸明晰,看向眼前全然陌生的場景下意識發問。
掃視一圈,迅速作出判斷,這是無比標準的娛樂場所。
五彩昏暗的光線乍一下晃得人眼疼,桌子上胡亂擺放著花樣的酒瓶,在不遠處的桌角有一地伴著紅色不明液體的玻璃碎片,還有一個難掩狼狽的男人垂著眼睫坐在地上。
許是注意到南仰星的視線,這群將‘欺男霸女’寫在臉上的存在再次發出哄笑,一個染著黃毛的大聲喊:“南少,這還能說誰?當然是那個從貧民窟裏爬出來的硬骨頭。”
“陸少同意把他送你了!”
陸少?
今天聚會裏有這麼個人嗎?還有這麼多染頭的。
胃液中被吸收的酒精不斷作祟,南仰星抬起手將額前的頭發撩起,試圖帶來一絲清醒,卻沒注意到身上頓時多起來的注視,最後隻是將視線轉向這群不良分子的核心人物。
核心人物恰好開口:
“你不是說要把他調-教兩天,怎麼?這就怕了?”
“說不想要還來得及。”
南仰星打量著這位所謂的陸少——
黑頭發黑眼睛,個子算高,說話帶著壓根沒在遮掩的高高在上,身上的衣服也沒什麼辨識度,總之就是他這個臉盲最討厭相處的類型。還是旁邊那個小黃毛更合他心意一點,很難認不出來的程度。
“沒什麼好後悔的。”南仰星抿平唇角,十分生人勿進,心裏卻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聚會發酒瘋了,而且現在都壓根沒聽懂。
這時,不知哪幾個好事的人,合力將本在角落安靜坐在地上的男人強硬拖拽過來,“南少,接好你的生日禮物,這可不是個普通角色,要是需要用到兄弟幾個,知會一聲就行。”
然後南仰星便看著剛才還被他暗誇的黃毛,將那男人推向他所在的沙發,並與毫無防備的他重重相撞。
下意識的將人從身上推開,眉峰輕蹙,等到那人一聲悶哼麵對著他重新坐在地上,南仰星才注意到眼前人額角不斷冒出的鮮血。
這人穿著服務員製服,不知是遭到什麼對待,原本整潔的白襯衫被紅酒浸濕,濕透的黑色頭發有幾縷貼著額頭紅酒順著滑落,更襯膚色白皙。
“這是做什麼?”
南仰星再開口時已然帶上怒氣,明目張膽的搞霸淩?都多大的人了。
剛準備伸手將人扶起,剛才推人的小黃毛慌裏慌張的道歉:“對、對不起南少,我沒想惹您不高興,我這就將溫思淼拖走……”
南仰星心想這黃毛根本沒搞清狀況,卻在聽到名字後伸手動作停在半空,“溫思淼?”
黃毛本來就被南仰星的突然發難嚇得不行,現下同樣愣愣地重複:“是,溫思淼。”
南仰星又指指在他眼中平平無奇的核心人物陸少:“陸餘生?”
黃毛點頭:“是,陸餘生。”
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捂住自己的嘴,陸少的名字南少叫兩聲還行,可不是他這種小蝦米能叫的。
幸好,此刻眾人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
南仰星,倒是不愧這個姓名,如同璀璨星辰般吸引著眾人的注意。
陸餘生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南仰星的嘴裏說出來,往後一靠,沒由來的感覺有些酥麻,第一次正式他這位‘好友’。長相雖柔弱了些,聲音卻是他偏愛的類型,隻是南家獨子的身份在那裏。
還是小蟲子好掌控。
事到如今不明白狀況是不可能的,南仰星感覺頭更疼了,被氣的。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穿越進小說的事實。本來就說自己隻是單純臉盲,怎麼參加個聚會一不小心睡過去包間都給換了,隻是後來那些人東一嘴西一嘴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所穿進的那本小說倒也好概括,全文基調用小妹的話概括,隻需要四個字:虐戀情深。
裏麵是最常見不過強製脅迫戲碼,半校園半商戰。
主角攻陸餘生,在大學開學典禮上對作為新生代表發言的溫思淼一見鍾情,然後便是最常見不過的砸錢失敗。就像剛開始黃毛說的那樣‘貧民窟爬出來的硬骨頭’,主角受溫思淼對陸餘生不屑一顧。
作為帝都太子爺的陸餘生哪裏受過這樣的氣,采取多種手段試圖將溫思淼的傲骨打斷,其中手段包括且不限於:
找一群小弟對其霸淩,讓依靠獎學金維持生計的溫思淼留下處分;采用手段對學校施壓,讓溫思淼瀕臨退學;散播謠言,讓溫思淼在傳言中成為道德敗壞的學生……
最過分的現在這局麵算是一件。
陸餘生不知是從哪裏知道溫思淼在這家ktv工作,借著好兄弟,也就是原主南仰星生日的由頭過來挑事。剛開始先是故意將名貴的酒打碎,將責任推到溫思淼身上,繼而發展到讓溫思淼表現點節目來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