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氣氛異常沉悶。貴太妃冷著臉坐在椅子上。
“皇太後,此事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貴太妃的語氣陰惻惻的。
大玉兒皺眉:“交代?太妃的意思難道是要皇帝償命嗎?”
貴太妃驚了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的博木博果爾不能白死。”
“皇上已經追封博木博果爾為‘襄親王’,難道這還不夠嗎?貴太妃是不是要把此等醜事鬧得人盡皆知,才會善罷甘休!”
貴太妃一怔,說道:“死後加封我的博木博果爾有什麼用。我的意思是要皇帝廢黜董鄂妃的貴妃之位,賜死她,讓她給我兒償命,若不是她不檢點,勾引皇帝,我兒何止喪命。”
“貴太妃,”大玉兒冷冷地說,“做事不要做的太絕,此事誰是誰非,你心知肚明吧。按例,隻有皇帝親選落選後的秀女才能指配給各個貝勒貝子親王。哀家問過宗人府,宛如的名字本在選秀名冊之內,是你的博木博果爾仗勢欺人,以她身有殘疾為名,強令宗人府將宛如的名字刪除,此事本是博木博果爾不對在先。我看在你喪子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也別咄咄逼人,把我逼到最後,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貴太妃一聽,騰地站起,怒視著她:“你兒子為一個女人,逼死親弟,你不懲罰於他,反而來挑我兒子的錯處。你還配做母儀天下的‘太後’嗎?”
“貴太妃,有些事情哀家不想挑明了,我告訴你,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天下是講因果報應的。當年,你曾經做過些什麼事情,自己心裏明白吧,難道非得哀家挑明嗎?”
貴太妃聽出她話中似有所指,但是勉強壓製著心中的害怕和恐懼:“我做人光明磊落,根本不會有什麼報應!”
“好,好一句‘光明磊落’,”大玉兒一聲冷笑,利箭一般的目光直刺向她,“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會派人暗中下藥毒害幼小的嬰兒?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會到處散布謠言,說一個無辜的孩子克死另一個無辜的孩子,險些因此害死兩條人命?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會暗中唆使大清國現任的皇後使用陰招毒害皇嗣嗎?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會做這些事情嗎?”
她每說一句,貴太妃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待她說完,貴太妃已經嘴唇發白,身子顫抖,搖搖欲墜。
“這些事情藏在我心中已經多年了,我一直不說,就是看在先帝的麵子上,看在福臨和博木博果爾是親兄弟的份上,不想把事情鬧大,你今天卻跑來這裏,一再咄咄逼人,要宛如償命。那可曾想過,當年那個無辜枉死的孩子該由誰替他償命?”
“你別胡亂栽贓人。這些事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嗬嗬,不知道沒關係,有些時候裝糊塗也是好的,貴太妃,我希望此事到此為止,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宮中吧,你的後半輩子由我們來負責,也算是我對博木博果爾的一點補償。畢竟,你做過的事情和他是無關的。”說著,喚人進來,讓她們領著貴太妃下去。
看著貴太妃腳步蹣跚的離去,大玉兒深深歎了口氣。福臨這件事情確實做的太過分,雖被她以貴太妃以往做過的壞事以報應為借口掩蓋過去,但那畢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為什麼福臨跟多爾袞一樣,都是‘寧要美人不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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