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守著她,她都不會醒來。
他一走,她就會轉醒。
他自嘲地冷笑一聲,真不知道為這麼一個毒婦擔心什麼。
“夢裏還在喊朕的名字,朕一離開你就偷偷跟著過來見連玦,溫貴人真是心係他人。”
“司丞錦!連玦他已經死了,你可不可以嘴下留情一些?”
“連玦?溫貴人不是最清楚他為誰而死?”
溫昭陽呆愣住,久久緩不過神,末了才說一句:“為我。”
司丞錦這次沒有發脾氣,也沒同她計較,隻是盯著溫昭陽,好似看一個死人:“溫貴人不要碰到蓮兒的棺材,朕怕你碰髒了她。”
“連玦……”溫昭陽終於摸到了連玦的冰棺,她沒有回答司丞錦的話,好似當所有人不存在,她雖然看不見,卻又好像看見了連玦一樣,動情地說著,“你等等我,再等我兩日,我就來了。”
這副場麵,深深地紮進了司丞錦的眼睛裏。
“咳咳,錦哥哥。”盛潔柔永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溫昭陽的機會,那個瞎子居然能偷偷跟到這裏來,“碧落也穿的好單薄,要不要讓侍衛給他們二人送件衣物過來?”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司丞錦。
“碧落,是你帶著溫昭陽過來的嗎?”
“皇上!連公子對公主有大恩,那蝕心……”
溫昭陽大聲製止:“碧落!”
“你們又玩什麼把戲?”司丞錦臉色一寒,“碧落你可是跟蹤了朕?”
溫昭陽心裏一抖:“不,不是碧落,是我跟著皇上的香囊味道追過來的。”
盛潔柔臉色一變,但刹那間恢複正常。
“香囊?”她問,“溫貴人的鼻子這麼靈敏?”
碧落悄悄站在溫昭陽前麵,擋住了盛潔柔的視線。
她看不清溫昭陽的表情,剛想深究,就聽司丞錦說:“罷了,柔兒,我們回吧。”
連玦的死,和他畢竟有關係。
他生前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可人死了就該一筆勾銷了。
“可是……”
溫昭陽私自過來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司丞錦是在袒護她和碧落?
想到這裏,盛潔柔額頭微鎖,弱弱道,“隻盼溫貴人不要驚擾姐姐就好。”
司丞錦一個眼神過來,就有人將溫昭陽主仆二人強行帶了出去。一時之間,密室裏都是溫昭陽哭喊的聲音,她反反複複喊的都是連玦。
司丞錦想到盛潔柔說的二人私通的事兒,臉上早已陰雲密布。
他一言不發地上前,看都沒看盛潔柔抱起溫昭陽就走了。
當晚,司丞錦再次留宿溫貴人宮中。
獨自一人回寢宮的盛潔柔幾乎要咬碎了牙齒。
她居然還比不過一個瞎子?!
經過今天密室一室,她絕對不信司丞錦會痛痛快快的取了那賤人的心頭血!
他竟然真的還愛她!
她恍然明白,盛蓮兒就算死了,也沒能比過溫昭陽。
“浣溪!”她再次將宮裏的東西砸了個遍,心頭的火才微微消下去幾分,“本宮吩咐你做的都安排好了嗎?”
“回娘娘的話,一切準備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