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

那個霸道蠻橫的總裁呢?

你是假冒偽劣的叭。

是夜,月色涼如水,撒下的那一片碎銀子似的光從窗簾傾瀉而出。

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女子不安地蹙著眉頭,滿目痛色,額角冷汗淋漓。

十指不時地攥緊,朱唇艱難地喃喃著。

“爸...媽...”

剛剛還平躺的人尖叫著猛地坐起了身,十指虛空,不知在抓些什麼。顧柒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飛快地眨了幾下眼,雙臂環住自己,肩膀不住地抖動。

臥室房門打開,頭頂落下一片明亮讓她閉起了眼,可緊接著就被人抱在了懷裏。

“做噩夢了?”

喑啞的音色沁著一絲擔憂,顧柒月摸索著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點了點頭。

邵景和眸色忽然暗了暗:“乖,我在這呢。”

大掌一下接一下的安撫著埋在自己胸膛前的小腦袋瓜。

須臾,顧柒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忙鑽了出來,隻是眼尾帶著一抹紅色:“我好了,就是好多年沒有夢到我爸媽了。”

邵景和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打開了床頭的暖燈,顧柒月才發現,他腳上並沒有穿拖鞋。

應該是在隔壁聽見響動後立馬跑了過來。

關了臥室的亮燈,邵景和掀開被子,將她整個人包在裏麵。

“睡吧,我就在這陪著你。”

顧柒月安心地窩在他懷裏,碎碎念似的:“我爸媽都是大學老師,他們和我導師的關係很好,後來他們出了車禍。”

“顧紅帶著人死活要開棺,也是老師攔下來的,當時如果沒有他,我爸媽可能連入土為安的機會都沒有。”

“我同她不親近,小時候有來往的,也隻有顧笙笙,她喜歡我的東西,我爸媽就讓我讓給她,我不肯,就不停地哭鬧。”

“小時候的玩具,大一點的新衣服,到後來我的男朋友,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我父母那樣的人可以無底線的縱容顧笙笙。”

“這樣是不對的呀,到底為什麼...”

聽著她的聲音越來越輕,邵景和輕手輕腳的拿起了手機,傳了一條微信給安槐。

【去查一下顧紅當年的事。】

他真心待她,從未想過以這種方式知曉當年的事。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在乎一個人到如斯地步。

叮——

半夜被手機嚇醒的安槐,頂著一頭雞窩,懵懵懂懂的看著亮起來的手機屏。

沉默了三秒。

摁滅,將那個醒目刺眼的兩點三十二蓋掉,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心平氣和。

這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頂頭上司!

上司個錘錘嘛!

安槐將被子一股腦兒的扔在了頭頂,賭氣的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