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長大的華人小男孩,無縫轉換中英兩種語言,熟練流利,隻是年紀小,詞庫不如成年人豐富。她剛回到自己房間,手機就響了。
薄錦墨。
順手帶上門,一手解衣服準備洗澡,一手接了電話。
她沒主動出聲,直到那端的男人開腔,低沉哂笑,“我還以為你連電話都不準接我的了。”
“說不定有事呢,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有什麼事就說吧,奔波了一路很熱,我要去洗澡了。”
薄錦墨站在機場的vip候機室,前麵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麵的夜景,相對吵鬧喧嘩的機場,算是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
他能看大倒映在玻璃上的,他自己的身影。
耳邊女人的聲音很寡淡,寡淡得好似沒有任何的情緒,既沒有冷漠反感,也沒有虛情假意,當然,她也更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解釋為什麼要趁他睡覺的時間,帶著兒子離開。
他低頭,視線落在皮鞋的最前端,嗓音低沉,似有笑意,“你去紐約,是專門為了躲我嗎?”
“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了問我這麼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嗎?”
“不是。”
“哦,那你說正事吧。”
男人心平氣和的問,“為什麼要走?我有這麼打擾你嗎?”
她沒說話,隻是單手打開行李箱,把洗完後準備要穿的衣服挑了出來。
“你帶他回國,我會像我們來倫敦的前幾天一樣,沒事我不會去找你,不會馬蚤擾你,不會對外宣稱你是我女朋友,我可以很少出現在你麵前,你不會怎麼看見我,我也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男人的嗓音是他一貫的清冽,淡漠,有條不紊,但即便如此,也還是從語速裏透出幾分急切跟壓抑,頓了頓,又略微的啞了下去了一點,“我也不會不睡覺讓你陪我睡,你就帶著薄硯繼續住在南沉別墅那邊。”
興許是久久沒聽到她的回應,男人的嗓音愈發的低啞了,“你還有什麼條件跟要求,也可以跟我說。”
他已經把他能想到的底線降到最低。
隻要她繼續住在他的隔壁,他可以忍住不去找她。
盛綰綰挑著挑著衣服,就做到了地上,地毯上鋪了厚厚的地毯,也很幹淨,她閉了閉眼,才淡淡的道,“你回國吧,薄硯我會好好照顧的,你不用擔心,我打算在我哥這邊住幾個月,你如果想兒子了,也可以偶爾過來看看他,給他打電話或者視頻都可以,這是你的權利,我不會攔著你,放心,不過,我不準你讓他知道我們之前的事情。”
說完,不等男人再說些什麼,她就率先掛斷了電話,然後抱著衣服起身,把手機扔床上,轉身走進了浴室。
………………
米悅特意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的中餐。
給他夾菜的時候問道,“小硯,吃得慣舅媽家的飯菜嗎?不喜歡可以跟舅媽說。”
他們家請的是地道的中國廚師,米悅在美國出生長大倒也很吃得慣西餐,隻不過盛西爵習慣中餐,再加上她對中餐也有各種好奇。
薄硯點頭,拘謹的笑了笑,“好吃,跟爺爺家一樣。”
夏老這種古板嚴肅的人,自然也是吃不慣西餐的,英國料理在他看來就是美食界的頭號黑暗料理。
飯後,盛綰綰拿平板給薄硯,讓他給夏老視頻通話。
夏老嚴肅歸嚴肅,但平日裏待薄硯也是極好的。
視頻通了後,盛綰綰也沒在一旁盯著,給兒子留了私人空間,帶上門出去了。
………………
薄錦墨到的時候是紐約晚上的九點多,熬了一個白天沒睡,盛綰綰跟薄硯都累得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