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勁到了讓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一個比薄祈好的地方。
…………
從機場出發,車開了一個多小時。
時間過得越久盛綰綰就越緊張,麵對五年不見的兒子,她不知道他對她突然的出現會是什麼反應,對父母是什麼認知,是不是會怨恨她。
更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他們。
她也曾向薄錦墨提起要不要提前打電話,或者視頻。
但他說直接真人出現在他麵前會更合適,對一個五歲的孩子而言,的確是真實可以觸摸的真人更有真實感。
她時不時的問前麵的司機,“還有多長時間到?”
“十分鍾,夫人。”
十分鍾,很快了。
她從包裏拿出化妝鏡,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的臉,她醒來後趁著他還沒醒的時間給自己畫了個很精致的淡妝,幾乎是看不出妝容的裸妝,努力往親切的方向打造。
頭發也是落在肩頭,整整齊齊的,衣裙也偏素淨。
正要再組織溫習一邊等下要說的話,無意中就看見鏡子裏她的化妝鏡因為她拿著的角度的問題,照到的坐在她身側的男人的臉。
他正在看著她,眸色深沉專注。
那樣的眼神甚至讓人覺得,他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注視很長一段時間了。
安靜而濃烈。
盛綰綰合上了鏡子,重新放回到包裏,這才轉頭對他道,“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長久的謊言難以維持,戳破後會更傷孩子的心,所以會告訴他我們很愛他,但爸爸媽媽不在一起這個事實,是這樣的,是吧?”
“我會配合。”
車停在一幢很有年代感的別墅前,雕花大門緩緩打開,車駛入別墅內。
下了車,盛綰綰緊張值達到巔峰,“你……跟夏老已經說好了嗎?”
他摸著她的腦袋安撫她,低聲道,“說好了,別緊張。”
客廳裏,他們一進門,正襟危坐的小男孩立即跳下了沙發,筆筆直直的站著,夏老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很有氣勢的唐裝。
盛綰綰原本提著的禮物被男人拿過去提在了手裏,因此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裏。
等到他們走進,盛綰綰頷首叫了聲夏老,在對方朝他們淡淡的嗯了一聲後,迫不及待的俯下身,想說話。
五官俊秀站得筆挺的男孩已經一板一眼的開口了,“媽媽,”他的手是放在後麵的,像個老人,又看向站著的男人,還很稚嫩的嗓音僵硬而禮貌的喚,“爸爸。”
他的五官完美繼承了薄錦墨跟盛綰綰,無可挑剔,穿著簡單低調的黑白灰,一看便知受過良好的教育,小紳士的禮貌,尤其是站得筆直的小身子,教養嚴苛,性情克製穩重。
唯獨膚色有些黑,不像是七七白白嫩嫩,甚至冷峻都要白希上許多,但看上去很健康。
他耳後有些泛紅,人也繃得太緊,到底年紀小,能輕易的讓人看出他的緊張,看著他們,甚至有些磕巴,“我……我是,薄硯。”
盛綰綰設想過無數個開場白,根據他的性情和反應而定。
但她唯獨沒想到的,就是薄硯認識他們,甚至主動的叫爸爸媽媽。
近親情怯,她也緊張。
她不說話,薄硯忐忑到極致,漆黑漂亮的眼望著她,“媽媽……身體好了嗎?”
夏老冷哼一聲,還是出聲解釋,“薄硯每年都會去看你,隻是你一直都昏迷不醒,他見過你,知道你是他媽媽,也知道媽媽生病了所以才沒辦法帶他。”
他也早就知道,爸爸媽媽要來看他,所以早早的就等著了。
年幼的孩子,對於他們的到來,期待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