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薄錦墨到底有沒有,就算有,她陪的是薄祈,他發脾氣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給她照片。
“那你去我那兒,我拿給你,然後我再送你過來。”
“去你那兒?”
她又清醒了點,麵色提防的看著他,零點午夜,孤男寡女。
男人好似很無奈,在柔和的光線裏顯得特別的溫和,“你需要這樣提防我?綰綰,除了軟禁過你,我做過真正傷害你侵犯你的事情?”
那倒是沒有。
“我現在也不可能再軟禁你,更何況……我不會愚蠢到在這個情況下惹你討厭自掘墳墓,何況,”他頓了頓,徐徐的笑,“我真想對你做點什麼,現在就能,嗯?”
現在就是孤男寡女,在車上,真想做點什麼,沒必要騙她回別墅。
她還在猶豫,男人已經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發動引擎,把車開進了前麵的別墅裏,唇上帶著笑,還不忘低聲安撫她,“你想回去睡覺,隨時都可以。”
上次她來過一次,那時眼睛還看不到,覺得他住的地方毫無人氣,這次親眼看到,更覺得沒有絲毫的人氣,幹幹淨淨,安安靜靜,冷冷清清,好似室內的溫度都要比顧南城那座有女主人有孩子有傭人有狗的家低上好幾度。
他把她帶到書房,讓她在書桌前坐下,然後自己才走到那偌大的書架前從正麵書牆裏抽了一本書出來,走過去遞給她,“夏叔每年都會給他照相,從收養到今年,很多,你慢慢看,我去給你煮點夜宵吃。”
她已經拿過相冊打開了,眼神震動,手指蜷縮,短發垂下,壓根沒聽到他的聲音。
薄祈也沒再出聲打擾她,勾了勾唇,便下去給她弄吃的。
她很認真,或者說太認真了,看的很仔細,很慢,每一張照片,甚至照片旁的文字說明,連標點符號都沒有錯過。
等男人端著甜酒上來時,她才看了三分之一。
他把勺子喂到她的唇邊,她才接過來,很快的吃完。
他一直沒有出聲打擾她,她安靜的看相冊,他就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直到一點多的時候才皺眉,“綰綰,你該回去睡覺了。”
“我可以帶走嗎?”
“不行。”
她頭也不抬,“那你回去睡吧,我待會兒自己回去就好。”
讓她自己看,她不看到天亮,也能折騰到四五點。
但薄祈也沒吭聲,又出去了一趟,端了杯牛奶上來,等到溫度適宜的時候,才遞到她的手邊,“喝完。”
“哦。”
牛奶喝完,她不出十分鍾便有了睡意,但又不肯放下相冊,書房太安靜,男人倚在書桌正對麵的窗前,看著她逐漸的趴下,然後閉上眼睛,呼吸一點點的變得均勻。
三分之一片的安眠藥也有這麼快的效果,明明已經很困了。
他走過去,輕喚了兩聲,但她已經睡得很沉了。
將她從椅子裏打橫抱了起來,走出書房準備下樓時,突然頓住了腳步,菲薄的唇彌漫著意味不明的笑,他轉身折回了主臥室,將女人小心的放置在床上。
低眸,看著她身上頗為修身的裙子,淡淡的笑,這裙子穿著睡覺,應該不太舒服吧?
………………
早上七點,尖銳的鬧鈴聲在安靜的主臥響起。
盛綰綰先是被吵醒,隨即一陣心慌,緊跟著是鋪天蓋地的暴躁,一下子坐起來,但睜開眼看著同樣被鬧鍾吵醒的比她陰鬱上十分的俊美的男人時,整個人都懵住了。
雙人床,很大,他們各占一邊,男人黑色的短發有初醒特有的微亂,看上去,戾氣十足。
四目相對。
盛綰綰很迷茫,他們怎麼……到一張床上了?
薄錦墨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醒來時他最愛的女人躺在他的身邊,他會隻覺得前所未有的陰暗,惱怒,仿佛有一把刀子在切割著他的神經,每一下都是尖銳到極致。
尤其是,她身上穿著的,還是屬於他的襯衫。
鬆鬆垮垮,偶露風光。
盛綰綰見男人盯著自己的身上,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她身上的不是昨天穿的衣裙,甚至不是女人的睡衣睡裙,而是白色的男式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