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順利,但眼睛需要藥敷一個月才能拆封,看實際的情況才能準確的確定她的複明情況。
兩個人都住在醫院,本來晚安每天都會陪她解悶的,但是不知道這男人動了什麼手腳,晚安雖然每天會來,但都是上午或者下午,而且不會呆很久。
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事無巨細的親自照顧她。
一兩次她還會發個脾氣,次數一多她就完全懶得搭理他,他愛照顧就照顧,反正也沒有多少事情是需要她做的,等過了這段時間拆封就沒他什麼事了。
當然,還有一個無法達成共識的點就是他們目前的關係。
薄總始終認定了他們已經談妥了條件,所以他們是很正當的戀人關係。
盛綰綰認為他們無法交流,於是她選擇閉嘴。
平常的對話都是他說兩句她才會勉強的懶洋洋的回上半句。
眼睛拆封的那天,盛西爵夫妻從紐約飛了過來,晚安特意帶著七七在,隻有顧南城臨時公差出國了,當然,薄錦墨也在。
層層的紗布被拆開後,光線刺得她眼睛疼。
眼科醫生在一旁問道,“盛小姐,您感覺怎麼樣?”
她適應了將近幾分鍾的時間,眼前才慢慢的有了模糊的輪廓,然後用力的眨著,輪廓則逐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七七站在她的正前方,她一眼就看到了。
“姨姨,你看得見我嗎?”
她笑了笑,抬手輕輕的撫摸在她肉肉的臉頰上。
七七眨巴著眼睛,“姨姨,你真的能看見我呀?”
薄錦墨一個人站在最遠的地方,頎長的身形倚在窗台上,鏡片下深墨的眼眸一瞬不瞬,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她的側臉,視線也剛好框住了小姑娘甜美的,軟綿綿的臉。
心頭就這麼無限製的軟了下去,一寸一寸的,仿佛淪陷至沼澤地,無法自拔。
盛綰綰俯下身,一把將小女孩輕輕的抱入懷裏,在她耳邊溫柔的笑著,“是啊,第一眼就看到七七了。”
她很想用力的抱著,但又怕自己弄疼了她。
好漂亮的小姑娘,不愧是她的女兒,天生的美人胚子。
醫生囑咐了一些前期需要保養的事項後,她已經不需要再住院,隻要嚴格遵循醫囑,有問題馬上打電話問醫生或者來醫院做檢查,視力會慢慢的恢複。
盛西爵鬆了一口氣,“我定了包廂,一起去吃飯,”末了,他這才抬頭看向一直站在窗前一言不發的男人,“綰綰。”
盛綰綰已經站了起來,手摸著七七的腦袋,“你們先去,我跟他說幾句話。”
盛西爵看了她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他們先離開,連醫生都識相的說了句要去查房,辦公室裏很快隻剩下了他們。
盛綰綰側過身子,看向男人的方向。
嚴格來說,她有差不多整整六年沒親眼看他了。
他站在那裏,跟六年前相比,幾乎沒什麼變化,隻是顯得更加的成熟,深沉,和寂靜了。
他深深的注視著她,並沒有說話。
她歪著腦袋,率先笑出了聲,“怎麼隻看著我,不說話?”
他過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我平常跟你說話,你也不怎麼理我。”
她依然笑著,好似一張麵具掛在了她的臉上,“我能看見了。”
薄錦墨點點頭,啞聲道,“我知道。”
“我眼睛能看見了,不需要任何人再照顧我了,我現在一點需要你的地方都沒有了。”
男人終於站直了身體,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將手從褲袋裏抽了出來,附身擁住了她。
盛綰綰維持著原本的站姿,就這麼讓他抱著,臉上笑意不散,“我想重新開始,我們好聚好散行嗎,你胡攪蠻纏了挺久了。”
他的手環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手臂完全無意識的一點點的用力,“我愛你。”
她抿唇,無奈的笑了下,“我知道。”
那手臂又收的緊了一點,他斟酌著字詞,一字一句的,慢慢的問道,“綰綰,你要怎麼樣才肯給我機會?”
“你別再為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