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彪兒的級別較高,隻得由虎親王、林大人以及擁有獨立檢察權的冷彌香進行調查。
紫彪兒坐在封閉的審訊室裏,麵前是桌子,桌子對麵就是虎親王、林大人和冷彌香。
林大人說:“當時隻有你和受害者。受害者還在昏迷,無法給口供,那等於是死無對證啊?”
“是啊,我都很好奇為什麼當時隻有我和受害者啊?”紫彪兒一點沒有被“調查”的自覺,還一臉拽相地發出質疑的聲音,“說好的社區有妖獸巡邏呢?”
林大人和虎親王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冷彌香。
冷彌香隻得回應:“是我管理不當,安排的巡警玩忽職守。”
“那你去調查他啊!”紫彪兒翹著腳說,“反而來調查我啦?”
冷彌香也是裏外不是人,非人科能夠調動的警力有限,要做到每個社區都有巡警非常困難,更何況,以蝙蝠的力量,在未化形的妖獸隊伍裏隻怕也隻有黑背能夠與之一戰了,就算巡警沒有玩忽職守,恐怕也很難挽救什麼。
“那個就不用調查啦。”虎親王一揮手,“直接革職了。”
紫彪兒拍手稱快:“做得好啊!他走的時候提醒他別碰上我!”
虎親王和氣一笑,說:“其實我們都大概搞清楚什麼回事的了,真的有問題的該處分處分該革職革職。還跟你在這兒聊天,貪好玩嗎?內部調查,走個流程啊!你配合點,待會兒早點放工還能吃宵夜。”
林大人幹咳兩聲,說:“可以這樣直接說的嗎?”
虎親王說:“要說清楚啊,紫彪兒死腦筋啊,你弄得很嚴肅的他會抗拒的,你沒看到剛剛他那拽樣?這樣搞下去,還能不能放工了?”
林大人看了一眼冷彌香。
冷彌香說:“是的。”
紫彪兒聽了,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啊!緊張死老子了!”
果然,在虎親王的“勸說”之下,紫彪兒比較配合地說明了當時的情況。其實也和大家預想的差不多,隻是要稍微判斷一下情況的緊迫性是否到了紫彪兒非當場擊殺對方不可的程度。
但基於白玉狸作為“受害者”已經重傷昏迷的情況而言,紫彪兒直接將歹徒擊斃也說得過去。
“行了,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虎親王作出了定論。
事實上,誰都知道虎親王偏愛紫彪兒,紫彪兒基本上不會受過。但流程還是該正式走一遍的。冷彌香便與紫彪兒透漏案情:“事實上,我們認為您殺死的蝙蝠很可能就是平安夜的殺人惡妖。”
“是嗎?”紫彪兒很驚訝——這份驚訝很快又轉化為“驚喜”,“所以說,老子還立功了?”
“可惜死無對證。”冷彌香感到惋惜,“沒有他本人的口供,我們也難以完全定論。”
一直不大說話的林大人緩緩開口了:“可是它也算得上是‘證據確鑿’了吧?”
“那爛臭蝙蝠,一看就是不是什麼好貨!”紫彪兒雖然殺了蝙蝠,但想到仍未脫離危險期的白玉狸,就仍不覺得解恨,隻咬牙罵道,“我看八成就是他啦!不用審了!”
虎親王歎了口氣,問冷彌香道:“現在掌握了什麼證據?”
“首先,蝙蝠的爪和死者傷口吻合。”
“可是不說妖的爪可以變形,因此妖爪不能當關鍵證據嗎?”
“是的,但是我們也通過DNA驗證了。”冷彌香回答,“犯罪現場和屍體上都有蝙蝠的DNA,還監測出和蝙蝠身上相似的妖力殘留。”
“那還有什麼疑點嗎?”虎親王問道。
冷彌香用手指敲了敲桌麵,思忖一番,才說:“沒有了。隻是也沒有更關鍵的證據。”
“DNA和妖力殘留都一樣了!”紫彪兒氣極了,“這該不夠關鍵啊?你非要從棺材裏把他挖出來逼他張嘴承認‘人是我殺的’這才算沒冤枉他?”
“從程序上來說,是的。”麵對紫彪兒的急躁,冷彌香顯得相當平靜。
林大人卻發言了:“從程序上來說,這些證據也足夠入罪了。隻是他現在死了,我們無法審判他,從程序上來說,確實無法將它入罪。但可以結案了。”
既然林大人拍板說“可以結案”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會議結束之後,紫彪兒先被警務人員帶去填表做手續。冷彌香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在那兒他看到了黑背。黑背是他的好夥伴,聰明剛毅,既不誇耀自己的優秀,也從不過分謙虛,保持著恰如其分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這讓冷彌香非常欣賞。
可是,這幾天的黑背罕見得精神萎靡。
冷彌香猜測,可能是因為躺在醫院的那位是黑背新交的“朋友”吧。
“那件事已經結束了,你不用再去糾結。”冷彌香平淡地開口,仿佛是談論午餐或者天氣一樣。
黑背昂起頭來,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上司,慢慢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總覺得,要是我去巡邏了,這件事就不會發生。”
“那麼說來,竟然是我的錯了。”冷彌香在沙發邊上坐下,平視著同樣坐在沙發上的黑背,“如果不是我將你調回來,你就去巡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