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狸吃蝦的時候特別猛,哢嘣哢嘣的連殼也嚼吧嚼吧吞了。紫彪兒為了吃蝦剝蝦殼沒有化原形,看著白玉狸這樣,便皺起眉,說:“殼好吃嗎?”
“不好吃啊。”白玉狸搖頭晃腦的,“可是……我的爪子沒法剝。”
紫彪兒看著白玉狸搖頭晃腦、貓須搖動的樣子就覺得可愛,便主動幫白玉狸剝了蝦殼,白嫩嫩的蝦肉喂到白玉狸的嘴裏。白玉狸一口叼住蝦肉,兩下咬了就吞了,末了還舔舔嘴說:“在給老子剝一個。”
紫彪兒笑了:“你這小家夥個子不大、口氣不小啊!”
白玉狸說:“你才有口氣!”
紫彪兒沒拗得過白玉狸的要求,便又剝了隻蝦喂貓。
白玉狸吃海鮮吃得津津有味的,紫彪兒倒是一臉慈愛地摸著白玉狸的背。他隻覺得,萌狂長得太可愛了,跟毛娃娃似的,就是脾氣有點燥。
白玉狸原本吃著魚蝦的時候還能讓紫彪兒擼兩把,等吃飽了就不愛伺候了,四腳一蹦就要跳走。可他是蹦不過紫彪兒的,紫彪兒又立馬化成了虎形,一道黑影似的圈住白玉狸,白玉狸在這體型差之下,也是“一身武藝,無處施展”。
“嗷!哈!”白玉狸豎著尾巴跟紫彪兒哈氣,露出了尖尖的、小小的白牙。
紫彪兒倒覺得白玉狸凶起來的樣子也很可愛嘛,笑著拿黑尾巴在白玉狸麵晃動,如此逗弄這隻小貓。白玉狸看著那虎尾毛茸茸的晃來晃去,儼然就是一隻“逗貓棒”嘛!被這樣挑逗,白玉狸也是沒忍住,撲了上去,隻是一撲卻撲空了,紫彪兒的尾巴在白玉狸飛撲的時候就迅速移開了。
白玉狸不死心的,又撲了幾次,都撲了個空,是越挫越勇,終於在七、八次失敗之後成功用爪子抱住了紫彪兒的大尾巴,並狠狠地用牙咬住。
溫皓雪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疼:“這……”
“哈哈!”紫彪兒卻一點都不覺得疼,還哈哈大笑,說,“小家夥還會咬人呢!”
白玉狸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便加大力度撕咬這條不長眼的又黑、又討人厭的大尾巴。紫彪兒倒不怕小貓的撕咬,但紫彪兒還是挺珍惜自己那流光溢彩的皮毛的,見一撮虎毛被白玉狸撕了下來,肉是不疼,是他心疼。
故紫彪兒一巴掌把白玉狸從自己的尾巴上拍了下來,白玉狸沒提防遭到虎掌的擊拍,一下子就滑出去了。
“嗷。”白玉狸爬起來,其實也沒感覺痛,但痛的是他的自尊心。
怎麼現在隨便遇到誰都比他能打呢?
他這個“全服最萌狂戰士”的顏麵何存?
白玉狸深感鬱悶,便提早上學去了,不理會紫彪兒。紫彪兒頓感無聊,便也出門去了。
晚上,白玉狸在學校有活動,沒有回家。家裏便是難得的崇思睿與溫皓雪的獨處時光。他倆安安靜靜地吃了個晚飯。沒有白玉狸在,雖然清靜不少,但也有些寂寞。
飯後,溫皓雪獨自窩在沙發上讀報。崇思睿走來與溫皓雪攀談,說:“說起來……”崇思睿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照片來,一邊說道:“之前你好像對我的老照片產生興趣,所以我問紫彪兒有沒有更多的照片,他給了我幾張,你可以看看。”
溫皓雪十分欣喜,又忘了剛才的不痛快了。溫皓雪確實對崇思睿的過往充滿興趣,便立即雙手接過了照片,這些都是黑白照。溫皓雪有些驚訝:“為什麼你們拍的照片都是黑白照?”
崇思睿回答:“因為部隊裏很多妖獸是色盲。棲先生認為我們日用品盡可能用黑白的比較好,不然當我們說起顏色的時候,有些妖獸可能會無法理解、或者感到被輕視。”
溫皓雪定了定,說:“棲先生?”
“教我跳舞的人。”崇思睿抽出了其中一張照片,指著一幅合照,“這位就是棲先生,讓我文明化的老師。”
溫皓雪拿起了那張照片看,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清秀溫然的男子,看著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盡管穿著刻板的軍服,卻依舊有高雅之氣,這位就是崇思睿指出的“棲先生”。棲先生旁邊站著一個站得筆直的中年軍人。崇思睿說:“這是大將軍。”
大將軍身邊有兩隻狼、一隻黑虎,黑虎應該是紫彪兒了,而棲先生旁邊則是俯臥著的白虎。
溫皓雪仔細看著那隻白虎,說:“我認得,這是你。”
“是的。”崇思睿回答,“是我。”
溫皓雪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香哥說,你在戰場化形之前要帶‘防暴裝置’的,怎麼這個……”
“那是在某個事件之後,我才要戴那個的。”崇思睿回答,語氣中有難以掩飾的難過。
溫皓雪見崇思睿碧藍的眼睛裏綴上了水珠似的悲傷,不覺也跟著難過起來,便轉換話題,說:“那跳舞呢?跳舞是怎麼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