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挺好的。”溫啟初說,“幹脆、利落,心裏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這樣的對象適合結婚。”
溫皓雪聽著溫啟初的誇獎,總覺得不太自在。可溫啟初心情似乎不錯,開車帶了溫皓雪回家,一路上還跟他說白虎一族的財產多麼豐富,而且白虎屬於瀕危動物,族人少,地產多,這筆買賣非常劃算。
溫皓雪不得不說,在聽到“買賣”兩個字的時候,他心裏還是挺不舒服的。
“也不知道崇伯爵是怎麼繼承伯爵的,”溫皓雪故意岔開話題,“他父親不詳,母親也隻是野生老虎。那崇伯爵是怎麼和上一任伯爵有親緣關係的?”
“上一任的白虎伯爵其實是崇伯爵的二舅子的三姑媽的六大爺的外甥。”溫啟初似乎早就把人家家底探得一幹二淨了,對白虎族的狀況如數家珍。
“這您都知道啊?”溫皓雪震驚了。
溫啟初笑著點頭:“當然,這是你的親事啊,我怎麼能不上心?”
白虎是瀕危動物,族中的成員甚少,能夠修成人身、通過智力測試以及文明化測試的成員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崇思睿這個和上一任伯爵遠得不能再遠的成員也能繼承爵位及財產。
所以,隻要是瀕危動物成精了,智力、文明度還過得去,基本上就能躋身貴族之列的了。
“這真是人不如畜生過得好啊。”溫啟初默默想道。
溫啟初和溫皓雪回到家中時,卻又聽見摔摔打打的聲音。溫啟初不自覺皺起眉來,快步走進了別墅,喝道:“怎麼回事?”
卻見小女兒溫皓月滿臉淚痕地跑了出來,隻說:“媽媽打我!”
淩清春出來的時候,也頗為狼狽,臉上也是猶有淚痕。溫啟初頗感頭痛,說道:“這是怎麼了?女兒都這麼大了,你還打她?懂不懂教育?”
淩清春冷冷一笑,說:“我不懂教育,您懂教育,您就教育女兒有大學不讀,去學跳舞嗎?”
“跳舞有什麼不好的?跳得好也是一種好處。”溫啟初一本正經地說,“女兒喜歡跳舞,便讓她去。”
“那要是跳舞的大學還行,怎麼非去那些專科學校?”淩清春質問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女兒考不上!”
淩清春冷笑不休:“哈,現在倒是‘我女兒’了?”
溫皓月哭哭啼啼地說:“你要不逼我考大學,讓我花時間學舞蹈,我肯定能考上很好的藝術學院的。”
淩清春氣瘋了,正要發難,溫啟初卻冷冷地瞪回去,喝道:“都夠了!今天是好日子,誰都不準吵嚷!”
誰都不準吵嚷!
這句話說出來,大家便安靜了。
溫啟初盡管在外點頭哈腰,在這個家裏還是說一不二的。
他立即宣布了溫皓雪結婚的喜訊,讓溫皓雪前所未有地尷尬。淩清春也與他一起尷尬,硬撐起個笑臉祝福。溫皓月更說:“果然結婚才是頭等大事!別的事情都要為這個讓步的。”淩清春聽女兒這樣陰陽怪氣,恨不得立即再扇她兩個耳光,可又不敢在溫啟初麵前這樣,便忍氣吞聲,含淚帶笑,借口說去拿香檳避開了。
“是應該開香檳慶祝一下。”溫啟初說著,還打電話叫溫皓星回來一起慶祝。
這晚,溫皓雪度過了一個特別尷尬的家庭慶祝會。尤其當溫皓月頂著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笑著說“其實我還讀什麼書呀?好好學學跳舞,培養培養氣質,以後找個有崇伯爵一半好的人,比什麼都強!”的時候,尷尬指數更是突破了五顆星。溫皓雪臉上笑嘻嘻,心裏簡直想當場死亡。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個慶祝會,溫皓雪特別疲憊地回到了臥室,倒頭便睡。
第二天起來,溫皓雪很快接到了來自“崇伯爵”的電話。他一個激靈坐起來,接通了電話:“崇、崇伯爵?”
“嗯,是我。”崇思睿說,“你現在方便嗎?”
“我?”溫皓雪看著鏡中雞窩頭、睡迷眼的自己,“方便。”
崇思睿點頭:“那我現在給你發個地址,你待會兒過來,我們一起去辦手續。”
“手續?什麼手續?”溫皓雪問道。
“繼承財產的手續。”崇思睿說,“你不也急著用錢嗎?”
溫皓雪驚愕萬分,算是徹底從睡意中炸醒了:“你……崇伯爵,你真的打算跟我共享這筆財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