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兩個姑娘。……父親是在兩個胚胎成型後就離開了上海。”
“那……”
希琴才要開口又問，侍應小姐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是牛肉餅、烤奶汁桂魚、沙一克、紅菜湯。客人太多，上菜慢了點兒，請多多包涵。”
一一介紹完畢，侍應小姐迅即離去。
“來，希琴，先嚐一嚐奶汁桂魚，你看，多麼鮮嫩，用中國的桂魚烤出的這道菜比美國的還要味美。”
圖逗斯叉起一塊，放進希琴的食盤。
“找到你父親的女朋友，不就找到了你要找的人？那姑娘姓什名誰，你父親應該知道吧？”
希琴認為圖逗斯故意兜圈子，很簡單的事被他搞的神神秘秘。她又懷疑起這是圖逗斯為了再見到她，無中生造了這個理由。
“是的，父親不應該不知道他女朋友叫什麼，我也知道找到他女朋友問題就會解決。可是，你知道當時我父親為什麼急著要回國嗎？”
“為什麼？”
“那時候我在上海交了許多小朋友，與他們玩得很好，是父親硬拉著我回去的。這次來之前才聽父親說，有一次他帶著那位姑娘去了張家界，遊玩的正興，突然遇上暴雨，那姑娘一腳踩空滑下山坡，當救起她時，那姑娘衝著父親隻說了一句話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天哪！原來是這樣。”
希琴這才意識到剛才圖逗斯感情波動的原因，“那姑娘最後說什麼啦？”
“父親是世界一流的基因專家，那姑娘是知道的，……來，希琴，幹一杯。”
圖逗斯碰了希琴的杯後一飲而進。
“我依然清清楚楚記得，那姑娘待我就像親生母親，而我一直不知道她早已遇難，直到現在。”
“你母親呢？她當時不在上海？”
“她在，……自從父親戀上那中國女孩，母親一氣之下要帶著我回國，我賴著不走，她就一個人離開了上海。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倆總是激烈爭吵。等我知道了這件事，也就是前不久，才明白從前他們爭吵的原因。”
“噢，明白了。……看來你父親很愛那位中國姑娘，那女孩也深深愛著你的父親，”
希琴目光移開了圖逗斯，叉起一塊牛肉餅自顧自吃起來，她的臉開始發燙。他想到了圖逗斯太像他的老子，他不是也愛上了一位中國姑娘？沉默了一小會兒，她突然轉過臉，“哎，對了，那姑娘最後究竟說了什麼？……噢，我知道了，你父親是基因專家，為了把他們之間這份珍貴的愛延續下去，最後囑托你父親再造一個她，是這樣的嗎？”
“是的。”
“怎麼你要找的是兩個姑娘？另一個是怎麼會事？”
“我也不知什麼原因，父親竟然用那姑娘的細胞一次育出兩個胚胎。”
“育出兩個？！”
“也許父親太愛那姑娘了，可能擔心成功率。”
“不對吧？別說在中國，就是你們美國，申請一位單親族手續也是嚴的很，這是現在，何況你說的是十八年前？”
“我知道十八年前更嚴，也許作為一流基因專家得到了貴國政府的照顧，也許父親對那姑娘的思念感動了貴國政府，總之，父親說申請時給予了特批。”
“後來呢？你父親沒有見到……”
“等胚胎培育成熟，父親親手把兩個胚胎交給了孕育公司。就在這時……”
“你父親帶你回國了。”
“不是他自己要回去，而是美國政府招回了他。”
“我還要問，那姑娘的家裏還有其他人嗎？你父親應該知道的。”
“真是不好意思，這件事一直不願啟齒，回國後父親的情緒極不穩定。一想起在上海的事，他就嘮嘮叨叨的說他不該那樣做，說他對不起她。他總是反反複複重複著這兩句話。我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他可能思念過度神經出了問題。後來經過一段時間治療，他有了好轉。等把這事托付給我時，我才知道，他愛的那中國女孩是她父母的獨女，是由於我父親讓他們二老失去了唯一的女兒，他說他再也沒有臉麵去見她的父母。我想，這可能就是他腦子受刺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