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湘手擋在唇邊,不好意思咳了咳:“哥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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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畏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垂下雙手。
他站在路邊上,不甚明朗的夜色下,耳朵紅得像被岩漿燙過。
那一聲哥哥,讓他全身都不得勁,若是能見麵,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忍不住的事情。
陳畏低頭看了一眼,媽的,現在也沒有忍住。
夜裏的風吹不散身體的熱,陳畏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身體素質這麼好。
手機揣回兜裏,他走著外八字,返回路中央。
那裏倒著一個鐵皮筒,大概是被風吹過來的。
陳畏擼起袖子,二話不說搬住鐵皮筒,然後輕鬆將其移到角落。
身後有車燈閃爍,司機探出頭:“小夥子,感謝你啊!”
陳畏:“……”
他不是做好事行吧。
陳畏憋黑著一張臉,過了會兒,終於是給旺哥打了個電話:“哥,等幾天u市進貨,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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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妹蹲在椅子上,兩隻大眼睛充滿探究。
“還說不是男朋友,你看你笑得多開心!”
她控訴。
“有嗎?”邊湘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並沒有笑,頓時板起臉,“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
“為什麼啊?”小表妹不解。
邊湘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一個一年級新生解釋,她難道說,如果被知道,她媽會打人嗎?“總之不要說就對了。”
小表妹撅著嘴巴點頭:“好吧。”
大概是在陽台吹多了冷風,睡覺前,邊湘感覺嗓子有些酸疼。
她皺了皺眉,心裏有不好預感。但在舅舅家她不願意多事,誰知第二天起床,喉嚨已經腫起來。
這下好了,謝姥姥做的再多美食,她也無福消受。
謝女士倒不太擔心,沒有發燒咳嗽,嗓子的問題隻需吃幾天清淡就能好。她這幾天,便向謝姥姥透露了常黎的事情。
邊父去世了也有十年,這麼久,謝女士一直是一個人帶孩子工作,謝姥姥心疼女兒,但也沒有忘記外孫女,隻說再婚可以,得等邊湘考上大學。
“放心好了媽,我和常黎早就說好了。”
畢竟比起再婚,還是女兒更重要。
“你知道就好,嵐嵐媽飯也快做熟了,你去把孩子叫回來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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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女士沒有在院子裏找到人。
詢問抱著手機打遊戲的侄子,得知兩人去了外麵。
隨著城市化的發展,一些城裏人反而更願意回歸山水,農家樂的生意很好。
大門半開著,兩個身影貼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謝女士走近,正好聽到邊湘問謝嘉嵐:“怎麼了?”
小表妹癟癟嘴,快要哭了。
她很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邊湘感冒的:“姐姐,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邊湘訝然,隨後就聽著小家夥磕磕絆絆的解釋,她笑了笑,“真要說的話,是我沒有吹幹頭發。”
“才不是呢。”
“那……怪他?”
某人不在,邊湘抹黑得心安理得,“怪他半夜打電話,還講了那麼長時間,所以我才感冒。”
小表妹掛著淚水,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慢慢睜大眼睛。
邊湘摸摸她的頭:“所以別難過了,真的和你沒有關係,謝謝關心。”
到底是小孩,小表妹被說服了,轉而義憤填膺道:“對,都怪你那個男朋友,下次見到他,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訓他!”
門後,謝女士的神情一變,她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話,但接近著又聽到自己女兒說:“好啊,那你可要好好教訓他。”
院外桃枝上的風吹下來,謝女士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什麼時候的事情,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沒有發覺?
謝女士很想問一問,但理智讓她忍住了,她沒有驚擾外麵兩個孩子,而是選擇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