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繼續擠出笑容,“官爺行行好,放我們過去吧,”說著掏出一定金子塞到他手上,
隻見那副將把玩著手中的金子,臉上是不明所以的笑,就在崔淮安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那副將突然臉色一變,“來人,抓住他們!”
坐在馬車裏靜觀其變的太後等人也吃了一驚,掀開車簾,怒喝道:“我們放了什麼罪,憑什麼抓我們?”
副將看著眼前的老婦,即使已經喬裝卻依舊掩蓋不了咄咄逼人的威嚴,王爺果然料事如神,早猜到他們會逃跑。
何況手中的金子已經出賣了他們,金子上刻的官文說明了這是國庫所有,能拿到國庫裏的金子他們的身份可想而知,副將不急不慢的說道:“太後,有什麼不滿,馬上見到了王爺可以對他講。”
“你……”太後的臉刷的慘白,居然就這樣被戳穿了,她好不甘心!
南宮寂寒坐在大殿的龍椅上,悠閑的斜睨著殿下的四人,四下無聲,緊張的氣氛伴隨著沉默的氣息四處流竄。
半響,南宮傾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向高居龍位的南宮寂寒,“被你抓住,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不要磨蹭。”
南宮寂寒直視著他的眼睛,全身散發著渾然天成的帝王威嚴,“皇兄,你我是兄弟,我不會殺你,”他並不是不戀親情,但是母妃的仇一定要報,
轉眼看向一旁太後,“但——她必須去死!”
是她逼死了母妃,這個女人該死上一千次。
大手一揮,一個宮女端著一隻盤子走了進來,上麵是一瓶鶴頂紅。
“念你曾是一國太後,讓你死的有點尊嚴,自己動手吧!”南宮寂寒冷冷的說道,這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
太後怒視著他,滿眼的憎恨似能噴出火來,這輩子她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沒有殺了他,恨恨的拿過鶴頂紅,向他搖尾乞憐她做不到,
“不……”南宮傾一把奪過毒藥,她母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南宮寂寒,既然你能放過我,那你也放了我母後!”
南宮寂寒劍眉蹙起,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放過她?當初她逼死我母妃,怎麼就沒有想過放我們一馬,何況你派人追殺玉致,害我們生生分開三年,我不殺你,已經是天大的恩惠!”
“我沒有派人追殺玉致,你一定是弄錯了……”
“夠了,”南宮寂寒粗暴的打斷他,“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到了這時候我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但沒有就是沒有,”南宮傾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是無法偽裝的激動和認真,“放了我們,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南宮寂寒看著近乎絕望的他,心裏有了一絲不忍,但仍然無情的說道:“做錯事就必須付出代價,她必須死!”放過她,他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母妃!
“哈哈哈……”太後突然瘋狂大笑,一雙鳳眼淩厲的看向南宮寂寒,
“做錯事?我從沒覺得我做錯了什麼,那個賤人若不是蠱惑了先皇,先皇會將皇位傳給你?我才是皇後!”
她歇斯底裏的喊叫,“皇位是屬於我兒子的!”
南宮寂寒的眼眸被怒火燒得通紅,“噌”的站起身,“不知死活的東西!”是她自找的!
剛要衝下去扭斷她的脖子,隻見她猝不及防的搶過南宮傾手中的毒藥,一飲而盡。
南宮傾瞪大了眼睛,上前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痛苦的嘶吼:“不……”
看著她被毒藥折磨的麵孔扭曲,嘴角滲出黑色的血絲,顫抖的說道:“皇兒,不要一個人在世上苟活……陪母後一起走……”
一隻鋒利的匕首刺進了南宮傾的心髒,用盡了她這一生最後的力氣,去了結了自己兒子的性命,她這一生當真諷刺的很!
南宮傾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的匕首,隻片刻,嘴角便蕩開了苦笑,也好,反正這一生都是她給的,全都還給她吧!下輩子他隻想要個平凡的母親。
南宮寂寒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世上唯一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也離開了。
仇報了,皇位也奪回來了,心卻好空虛,轉頭看那無比榮耀的龍椅,高處不勝寒,從此他便是真正的寡人!
南宮傾和太後的死訊很快傳開了,但新皇將兩人合葬於皇陵多少令人有些費解,也許新皇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冷血無情。